揚起塵沙遮人視線。三人同感一股強橫霸道的氣勁迎面襲來,胸口如遭大錘猛擊,同時口吐鮮血。
“啊——”赫炎蒼弘咬緊牙關猛提內力,雙手奮力一推,震退兩人,抽刀運戟護住親厚。
一擊不中,皌連景焰長刀出鞘,回眼看向皌連景袤。兩人眼神交會,同時舉兵再行極端。
後軍夏輕塵見兩人一擊不中,當即決定不再拖延。令旗一揮,全軍傾巢而上,力搏亡命之士,誓破最後一道防線,直殲落魂口殘兵。
“跟他們拼了,死也不能讓他們透過!”
心知是必敗之局,西苗死士如窮途困獸,揮舞手中彎刀,奮不顧身地廝殺。無奈南征軍就像滔滔河水,源源不絕。有限的生命在真槍白刃的砍割下,急速地流逝,最終守不住坡地,一路潰退。
此時夏輕塵急催將令,百千士兵如風捲殘雲,吞噬抵抗計程車兵,將敵人逼至退無可退的落魂口下。水流湍急的落魂口河岸上,未登船的西苗士兵被迫與南征軍廝殺起來。異雲、異聰一面指揮岸上士兵抵擋,一面奮力將更多計程車兵推上船筏,斬斷纜繩。滿載士兵的船筏,一艘接一艘向著落魂口下駛去。
防線崩潰,為保西苗最後的實力,赫炎蒼弘猛提內勁,傾注全力於一戟,怒吼一聲,猛然劈下,霎時地裂丈餘,宏大氣勁如巨大鍘刀從天落下,盡斷追者身首。身後異雲、異聰帶著部眾登上最後的排筏,焦急地催促赫炎蒼弘登船。
“族長——”
“族長,快上來啊!”
“走啊!”赫炎蒼弘回頭大喝一聲,背後刀劍立即逼命而來,他猛一低頭,寒氣便貼著後腦勺削過。回家的路就在前方,但他心知,這一步永遠也跨不過去了。堅定的心意,沒有絲毫動搖。也許在領兵踏上中原土地的那天起,就註定今朝不問歸途。刀戟在手,眼中依舊是傲視群雄的霸道;堅如磐石的心中,是無邊無盡的遺憾與悲傷。他恨,恨自己終究無能為西苗帶來一片光明的未來;他恨,恨自己天生神力卻挽不回摯友的性命;他更恨,恨自己今生最愛竟是仇敵。老天,為何總是讓他懷抱希望,又讓他無奈幻滅。
“啊……”
發自靈魂深處的一聲嘆息。赫炎蒼弘手上彎刀無聲無息地揮出一弧光,斬斷最後一根纜繩。滿載西苗最後一批士兵的排筏在急流的推動下,漂離岸邊,駛入湍流湧急的落魂口。
“族長啊——”
“替我祭奠陣亡的將士。”赫炎蒼弘看了他們最後一眼,斷然轉身迎戰。原來這場仗,終究是徹底敗了。他唯一能為西苗做的,就是確保讓那些僅存的生命,活著回到族地。
“放箭!”弓箭手佔領河道,聽令齊發。箭矢如雨,射向河上士兵。赫炎蒼弘見狀,立戟為軸,騰身盤旋而起,拳腿逼退兩人夾攻。還刀抽箭,烈炎之氣滿貫弓弦,指天一射,尖嘯的羽箭劃破塵煙,燃燒著射向雙藐峰頂。剎那的錯愕間,雙藐峰東峰山頂閃現爆炸的火光,一聲驚天巨響帶著滾動的火球,從上至下沿著落魂口上的巖壁連環炸開。一時山河震盪,天昏地暗。巨大的岩石飛崩塌落而下,砸向山腳眾人。
“危險。保護國師!”
“休走!納命來!”混戰中,數名西苗死士眼見敵陣後軍空虛,高呼一聲,欲趁亂偷襲夏輕塵。不料未至跟前,眼中忽然劍花一閃;見血倒地。重傷初愈的蕭允,一手纏著夾板,一手提劍緊守後陣。
“保護大人後退!”
亂石崩落,峰下追兵無一倖免。雙藐峰上剝落的巖壁落入河中,落魂口下奔湧的急流受到阻礙,怒浪蕩起漫天水花。狹窄急湍的落魂口,瞬間被攔腰截斷,最後撤走的西苗將士,終於完全被被阻擋在落巖之後,安全退離戰線。
“他竟然自斷退路。”夏輕塵緊握韁繩。即使早有預料,當最不願看見的一幕出現在眼前,已經說好不動的心,仍掩不住一絲絕望,慢慢的,一點一點向下沉去。落魂口下的曠野上,群雄沉默。眾人皆在這飛舞漫天的塵沙和硝煙中,目睹這場震撼的毀滅。壓力,爆炸過後的寂靜中,無聲無息地迅速滋長。無邊曠野之上,是讓人窒息的死寂。然後,陣風吹來,落定的塵埃之中,只見赫炎蒼弘孤身仗戟,昂首挺立於天地之間。巍然不倒之姿,震懾所有敵人。
“來吧!”赫炎蒼弘沉慟一喝,舉戟指天。瞬間氣如狂瀾,捲起遍野沙塵。一戟劈下,勁掃平原,身周草木盡毀,圍兵轉眼死傷慘重,哀號不止。
“赫炎蒼弘,國仇私怨,今日一筆勾銷!”
皌連兄弟眼神對視,刀光劍影疾閃,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