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人……大人……大人”那乞丐急了起來,使勁動著嘴唇,可就是說不出下面的話。兩名衙役上來,提著他按在地上,掄起手中的棍杖就要打。就在此時,縣衙大堂之外忽然傳來清朗溫和的聲音,如涼風拂面,讓張之敏猛地一愣。
“張大人暫息雷霆啊。”
“輕塵!”張之敏蹭地一聲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我來救苦救難救火救人咯——”夏輕塵穿著月白的騎裝,提著馬鞭邁上公堂。
“輕塵啊——”張之敏臉一皺,哭叫著撲了上去。殊不料——
“停——”一隻手捂著他貼近的臉將他向後推了兩步。張之敏晃晃腦袋,看見了阮洵那張笑嘻嘻的臉:
“欽差大人,公堂之上請莊重。”
“拜見侯爺——”鍾師爺率堂上眾人跪拜在地。
“都起來吧。”
“謝侯爺。”
“輕塵,你可來了。”張之敏攤著手,展示自己狼狽的模樣“你看看我在這個破地方,都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
“辛苦你了。縣衙公堂的公務就由我來吧。”夏輕塵用馬鞭撣撣靴子上的灰“現在是怎麼回事。有人擊鼓鳴冤嗎?”
“鳴什麼冤啊。這個結巴,沒事亂敲鼓,戲弄公堂,我正要打他,你就來了。”
“不不……”結巴跪在地上猛搖著頭。
“他看起來不像是有那個膽子的人,擊鼓必有緣由,也許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非見你不可。”夏輕塵走到那乞丐面前問道“你因何事擊鼓,說來聽聽。”
“回回回侯爺……有人,有人……搶搶……搶糧食!”
“嗯?!”夏輕塵與張之敏臉色同時一變。
“在哪裡!”
“城城……城外……十——裡,有……有人搶賑糧……”
“大膽!”張之敏一聲怒喝,轉身就要帶著衙役衝出去“竟敢在本欽差眼皮底下頂風作案,活得不耐煩了!來人!集合所有捕快,跟本欽差去抓人。”
“慢著。”夏輕塵伸手阻止“敢明目張膽地搶賑糧來頭一定不小。我們帶上府兵與隨行侍衛,以防有詐。”
“我去,你留下。”阮洵一把攔下他。
“洵……”
不等他爭辯,阮洵簡單地在他肩頭一點,夏輕塵登時全身一麻,失力地向後跌去,阮洵一把摟住交給隨從。
“金吾衛留下保護侯爺,以防有詐。”
阮洵簡單地交代完畢,跟著張之敏一起,快速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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靐縣以北的官道上,跟隨夏輕塵身後,運送賑災糧食的兵車半路被阻。押韻官兵與蒙面劫匪廝殺起來。兵刃相接之間,是皮肉割破的聲響。
眼見劫匪一擁而上,個個作豁命之鬥。押糧官兵並非作戰部隊,漸漸寡不敵眾。
就在此時,張之敏、阮洵帶著弓箭手與步兵趕來。
“何人敢搶賑糧,殺無赦!”張之敏騎在馬上一聲喝,步兵提劍而上,很快將糧車與劫匪分隔開來。
“放箭。”阮洵馬鞭一揮,數十口弓弦隨即拉動。箭如雨,匪群頓時倒下一片。
眼見同伴手上,那匪群中的首領暴怒而起,手中長刀劈開面前一片弓箭,掩護身後同伴撤退。阮洵見狀,輕哼一聲,腳一踩馬蹬跳躍而起,踩著前排侍衛的肩翻到那匪首面前,揚手隔開他的長刀,順手扣住他的右手腕一擰,立即下了他的兵器。
那匪首悶哼一聲,左手握爪欲摳阮洵心窩。阮洵眼角一瞥,暗笑一聲,扣著他的手腕側身一避,抬膝一頂直中他的心窩,眨眼將他放倒在地。
“大哥!”匪群一聲大呼。
“快走啊!”匪首被阮洵擰在地下大吼著。
“誰再抵抗,我便殺了他。”阮洵抓住那匪首的手猛地一擰,只聽咔嚓一聲,那匪首悶哼一聲,全身顫抖不已。
“大哥!”
“走——”
眾匪見首領被擒,去留搖擺不定,眼見官兵層層圍上,去路即將被包圍。
“俯首稱降,否則我便下令殺光你所有的兄弟。”
“呃……”匪首蒙著半臉,眼見兄弟見紅倒地,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粗喘數度,將要開口稱降之時。阮洵猛覺身後突來一股異樣的氣息。
“阮少將!”張之敏騎在馬上一聲大喝,然而為時已晚。
背後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