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的事,不懂得休息的人怎麼能好好用功?你們要是放不下心就全部在這兒等著,等本侯休息夠了再來跟你們商量正事。”
說完袖子一揮,帶著阮洵和張之敏離席。
滿座官員見他離開,只得無奈地搖頭,私下紛紛搖頭嘆息:中州又來了一位夏雲侯。沈明玉明知夏輕塵非昏庸之輩,奈何突然如此離譜,他自己也猜不準了。但侯爺有令,他們就算無心宴席,也必須在牡丹臺下靜坐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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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城南的庶民聚居地,一處並不熱鬧的窄小衚衕裡,一名不起眼的大男孩低著頭走到一處柴門前,舉手在門上叩了一長三短四下,柴門應聲開了一條縫,他回頭看看四下無人,快速閃了進去。
“小七回來了。”
“嗯。”男孩跟著開門的人穿過屋子,來到屋後地窖的入口,蹲下開啟地上的木板蓋門,快速鑽了進去。
“小七!”
“小七回來了。”昏暗的地窖內,二十多名男人坐在一張大木桌邊。見他進來,紛紛朝他迎上去。
“崔大哥,我回來了。”小七看著其中為首的一人。
“如何?有人懷疑你嗎?”
“沒有,我就跟普通家奴一樣,根本沒人注意到我。”
“新來的主子是什麼樣的人?”
“別提了”小七忿忿地嘆了一口氣“我聽侯府原先的丫鬟說,夏雲侯已經是規矩夠多的人了,這回這個,比他還厲害。人還沒到就擺足了排場,先是來了幾個宮裡出身的姑姑,把府裡上上下下清整了一番,趕走好多人,又教訓了好多人。府裡的婢子家奴現在怕極了,個個兒像捧著一碗清油一樣伺候著。狗王侯吃的住的,全得按京城的習慣來。就連院裡種一棵花,也得先抓了人嗅過試毒。今天來的時候,又是綢緞鋪天,又是紅毯鋪地。剛到府裡就大擺宴席,整了一堆女人又唱又跳。”
“哼!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天下的王侯貪官都是一個樣子。再來一個夏雲侯,咱們父老鄉親都別想活命了!”
“大哥說得對,咱們這回不就是殺那狗頭侯爺來的嗎!”身旁幾名年齡較長的男人激動地說。
“我本想,他要是個善人,就饒他一命。現在看來,跟夏雲侯沒什麼兩樣。這樣一來,咱們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崔大哥,幹吧!”
“好”為首的那人下了萬分的決心一般“我們這幾天就好好計略一下,怎麼殺了那個狗頭侯爺。怕死的,現在還可以走。”
“大哥,咱們全都讓王侯逼得死絕了家人。入義軍不為別的,只為報仇雪恨,也讓咱們快要餓死的鄉親不再受這剝皮的苦。”屋內的男人們沸騰起來。
“好,我崔峨一定不負全軍父老的重託,殺了狗賊,讓大家安心過這個秋天。”
“好!”眾人齊聲應喝。
崔峨握了握拳,招呼小七和眾人聚在桌邊,細問起了侯府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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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之內的格局,與夏雲侯當初居住時基本一致。出於節儉,夏輕塵沒有要求另起新居。入主中州他唯一動過的土木,就是將原本用於賞舞飲宴的悠然閣改成了住人的地方。因為悠然閣在池塘邊上,對身患喘症的他來說,是一處空氣溼潤的好住所。
抱琴與入畫引著如嫣到了悠然閣門前,推開房門回頭對她說道:
“侯爺就在裡面,你要小心伺候。”
“是。”如嫣合手屈了娶膝,轉身走進屋去。
身後的門合上,如嫣嘴角一翹,水靈的杏眼左右環顧,見左側書房裡有人影晃動。於是邁動輕靈的腳步,緩緩朝那邊走了去。
夏輕塵披著紗衣,站在牆邊的書架上。下午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格照進來,他蒼白的臉上有一絲脆弱的倦意。這樣一位優雅又文弱的人,任是哪一個女人見了,都會忍不住想要好好照顧疼愛他吧。如嫣輕步上前,款款下拜:
“奴婢見過侯爺。”
“啊,來了,”夏輕塵手握著紙折從書架前轉過身來“起來吧。”
“謝侯爺。”
如嫣起身,抿著嘴婉轉一笑,冶豔的笑如同綻放在風中的曼陀羅,雌性的氣息誘惑這對方靠近。她輕步上前,輕輕搭上夏輕塵的胸膛,醉人的香氣瀰漫在彼此的呼吸中:
“這麼一小會兒,侯爺還不忘操勞,奴婢好生心疼。”
“你我初相識,並無共同生活的經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