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子的媽媽那幾日恰巧得病住了院,半個多上午,秦明月就是在電棍和爆喝聲中度過。
第二天,馬依風就來提審她,他知道自己是在擔心她,結果依舊生了一肚子悶氣無功而返。
看來這次還是白來了,馬依風無耐地讓小王整理好提審筆錄,讓秦明月簽字後,準備招呼門口的警衛帶走秦明月時,秦明月居然開口了。。。。
“大警官,給根菸再送我走唄,我不想這麼早進去,進去了就要繼續幹活。”她瞪著一雙大眼,扮無辜樣看著馬依風。
聞言,馬依風本不予搭理她,可是當看到那雙充滿祈懇的眼神後,他停下,拿出煙,親自來到秦明月座前。
“你是個好人。”秦明月感激地看著為她點菸的馬依風。
“好人?就因為我給你煙抽?”馬依風冷哼。
“不是,因為你的眼睛裡寫著你不想傷害我。”依舊是像煙囪般抽完煙,秦明月低頭默默地自己走出提審室。
看著那個妖嬈的女人,被。幹警押送著走向看守所高牆下的大門的背影,馬依風沒來由地一陣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在準備邁向看守所走廊大門的前一刻,秦明月抬頭望了眼天上明晃晃的太陽,已經初夏了,外面暖暖的,而監室裡的溫度比外面要低上四五度,長年累月地陰暗潮溼。
走廊兩側的監室窗戶都敞開著,從裡面散發出各種噁心的氣味,窗戶鐵欄杆裡關押的男號都伸長脖子,用淫。穢的目光盯著提審回來的秦明月,有膽大的衝著秦明月吹口哨進行挑逗,被看守幹警呵斥後嘻嘻笑著縮回去繼續他們手裡的活。
來到正對幹警辦公室的女號前,監室門開啟,裡面亂哄哄堆了一地的包裝紙盒,另七個犯罪嫌疑人趕緊把門口清理出一個地方,方便人進入。
門噹啷一聲關上,轉身,秦明月將雙手從門上方的小視窗伸出,外面的幹警將她的手銬開啟後離去。
“噹噹噹!”正在這時,走廊裡傳來敲打鐵桶的聲音,像鄉下餵豬的人喊豬圈裡的豬吃飯,這是所有剛進來的人對這聲音的評價。
“準備打飯了,趕緊的,把門口的盒子清理乾淨,排好隊。”林妮指使眾人道。
林妮是這間女號裡的頭,進來前是一個KTV的媽媽,是故意傷害致死罪進來的,已經開過庭,最近就要出結果了。
只要關於女號的事,幹警都是找她吩咐,據說她家裡人走了這裡哪個幹警的關係了,所以對她平時的囂張跋扈,值班幹警們都是睜一眼閉一眼。
平日裡她除了必須親自做的事,像洗臉刷牙類,基本就剩下發號施令了。
秦明月和其他的六個人一起將正對門的過道清理出來,然後各自從大通鋪下的地面上將屬於自己的飯盒拿出來,排好隊等著發飯的老頭過來。
等了好一會兒,提著飯桶的老張頭來到門前,用鐵勺子對著女號門下面的小視窗敲打了兩下。
林妮慵懶地坐在通鋪上,將身子倦在窗臺,歪著脖子,將臉使勁貼在鐵欄杆上,對著外面發飯的老頭嗲嗲地說:“張所,多給點肉哈,累了好幾天了,別光給些殘湯。就這麼一個女號,照顧點,嘻嘻。。。。”
這姿態、這聲音,怎麼聽怎麼像舊時妓院裡招徠過客的老Bao。
“操,就你個小妮子事多,誰不幹活,那些男號幹得活可不比你們少。”發飯的老張頭是個色迷迷的老人,都60上下的人了,每次來發飯都要跟林妮調Qing一番。
排在最前面,蹲在門下小視窗領飯的人是林妮的狗腿子,叫史莉莉,也是個故意傷害罪的嫌疑人,還是個二進宮,每次打飯她都蹲在門下的小視窗等著,把最好、最多的那一份留給林妮。
今天中午的飯依然是饅頭、青菜湯。
這些被看守所僱來做飯的老頭都他媽的一個比一個懶,菜從來不洗,秦明月她們經常從菜湯裡吃到蒼蠅、蟲子,有一次秦明月居然在碗底見到一隻蛐蛐。
而且這湯打來不能馬上就喝,要沉澱一會,喝的時候手要端穩,不然沉澱到碗底的泥沙就會喝進肚子裡。
所謂的肉,就是碗上面漂著的兩三個肥肉膘,一個能有拇指甲那麼大。
這些做飯的老頭大概就是來混工資的,蒸的饅頭從來都是硬硬的、酸酸的、黑不溜丟的。
每人的饅頭份量是一個,那一個饅頭也就拳頭大,估計也就二兩多一個,女號還勉強好說,那些男號裡的人經常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