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已經微微有些炙人。
蘇錦歌與秦雲謙漫無目的在繁華熱鬧的街市上行走著。
堂堂金丹修士居然為了錢發愁,說出去恐怕都能笑掉一眾修士的大牙。
蘇錦歌駐足在珍味樓的門前,嗅著空氣中的鮮香直鬱悶。自從那年被師父撿回扶光後,她還沒有為了錢而發過愁。若是在修仙界,沒有了靈石大可以打些靈獸去換。可是在這裡,難不成要去江裡撈魚嗎?
蘇錦歌開始為了賺錢大計思考起來。撈魚賣明顯有些慢,到不如找個荒山野嶺去打幾頭老虎狗熊。那樣很快就能換到一筆銀子。
秦雲謙見她停在珍味樓前直勾勾的看著裡面,忍不住提醒道:“此非靈蔬,食入無益。”
蘇錦歌嘆息道:“就是想吃,也沒銀子啊。”她意興闌珊的轉過頭,看了看秦雲謙,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絲靈光。真是反應遲鈍,守著這麼一天然無公害的製冷機,還要打什麼獵。直接像那些種田文裡的女主一樣製冰來賣,豈不是很快就能發家致富。而且有秦雲謙在,她連硝石都用不著。
蘇錦歌笑的見牙不見眼,抬腳就走進了珍味樓。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她又撅著嘴出來,奔著對面的酒樓走去。秦雲謙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想要問清,她卻跑的比追風獸還要快。在這地方不便用靈力追趕,他只好邁大步子跟在她的身後。
半日之後,蘇錦歌又開始合計去哪裡找個深山老林了。原來唐末的時候就有人懂得用硝石製冰了嗎,那些小說裡可不是這麼寫的啊。白白跑了這半天了,蘇錦歌搖頭嘆氣的轉回了頭。這一回頭。蘇錦歌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讓她雙眼冒光的自然不是跟在她身後的秦雲謙,而是秦雲謙手中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香囊、絡子、絲帕,鮮花,其中竟還夾著兩件成色不錯的玉佩。
“哪來的?”蘇錦歌話一出口,就立刻想起了什麼,“該不會是姑娘送的吧?”
秦雲謙搖了搖頭,糾正道:“是砸過來的。”
蘇錦歌並不管那是砸的還是送的。她抓過他手中那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笑的見牙不見眼。這還想什麼發家致富的法子啊,讓秦雲謙在大街上多賺幾圈,就什麼都有了。
秦雲謙見她這表情。不由脊背一寒,“你該不會是想這麼賺銀子吧?”
見蘇錦歌無比確定的點了點頭,秦雲謙頓覺無語。堂堂金丹修士,這樣來賺取花費。真的好嗎?
蘇錦歌看秦雲謙臉色不好,便忽悠道:“刷臉也是本事啊。靠臉吃飯也不是人人都行的。”
秦雲謙笑著搖了搖頭。“如此倒還不如去天橋上擺個攤子。”
“那多費勁。”蘇錦歌不死心,還要再勸時,秦雲謙已經轉過了身。
他走了幾步後,忽然又轉回身道:“那年慕容道友送你的兩隻玉鈴鐺可還在。”
“在呢。”
蘇錦歌從瓔珞圈中取出了那對漂亮的玉鈴。拆出來一隻遞給了秦雲謙。秦雲謙搖了搖玉鈴鐺,蘇錦歌手中的那一隻便也一同響了起來。他收好鈴鐺,便轉身向著天橋走去。
這玉鈴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威力。與那串避水珠一樣,不過是一件小玩意兒。功用有趣。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用途。當兩個人各持著一隻鈴鐺時,其中一人搖響,另一隻便會感應到,一同作響。哪怕兩隻玉鈴鐺相隔了千里,鈴鐺的主人也能依循著玉鈴尋找到另一位持有鈴鐺的人。
秦雲謙要這個,無非是怕兩人的距離超過神識能覆蓋的範圍,會找不到對方。
看著秦雲謙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蘇錦歌連連嘖嘴。明明能靠臉吃飯,卻偏偏要去當神漢。這人的性子真是彆扭,若是風離落的話,恐怕此刻她都能舒舒服服的坐著數銀子了。
想到這裡,蘇錦歌心念一動,從瓔珞圈中摸出了鎖顏。嘴角不由咧到了後脖頸。不就是刷臉嗎,秦雲謙不配合,還真就當她就沒辦法了。
當秦雲謙揣著一袋子金葉子找到蘇錦歌時,他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眼前的街道早已被堵的無法通行,許多女子瘋狂的向前拋著物件,絲帕、髮釵、鐲子、鮮果、鮮花,甚至還有繡鞋。兩旁的樓閣上,除了瘋狂的往下拋灑東西的女子,亦有不少男子擁擠在窗前,爭相的向下張望著。
人群的中心,立著一名風華絕世的男子,面上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慵懶笑意,緩步前行。舉手投足間無一不美,卻又不失男兒的灑脫。這樣人物,彷彿根本不該存於世間的。
神識籠罩之下,秦雲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