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承善邁過玉橋,不在理會備受煎熬掙扎的嘉柔縣主,不管她此時是不是明白他永遠不可能娶她,尹承善都不打算再放過她。
聊起衣襟,撤掉身上的大髦,尹承善跪在了皇宮門口冰冷的地方地面上,“罪臣向陛下請罪。”
不單單是跪著,沒說一聲罪臣請罪,尹承善會磕頭,口中唸唸有詞,不是求情或者狡辯,而是澄清她犯得錯誤,尹承善脫掉大髦後,穿得衣服太單薄,瞬間寒風刺透了衣服,身上冰冷,他的額頭也紅腫出血,他受得苦並不少。
“陛下,你站了小半個時辰了。“
皇后捧著手爐走到文熙帝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皇宮門口方向,聽了傳旨內侍的稟告後,文熙帝王一直站殿門口,皇后一手拍了拍手爐,“臣妾不喜尹承善。”
文熙帝深邃的眸光帶著幾分的疑惑,“朕前幾日還聽伱說過他的好話,今日怎麼變了?”
“一是他痴情,臣妾雖然不至於嫉妒,但總是羨慕其夫人的,陛下對臣妾也是很好的,但他們兩個讓臣妾羨慕呢,二是他讓陛下跟著受累,他跪宮門是罪有應得,陛下站著,臣妾心疼。”
皇后難得耍了小性子,“所以臣妾不喜歡他。”
第四百一十七章杖責
文熙帝凝重的神色因皇后這句話稍緩;結髮夫妻自是明白她在擔心他;文熙帝臉上多了一分的笑容;抬手握住了皇后捧著手爐的手;她的手沒有少女時柔軟;文熙帝還記得她入宮時的樣子;記得他大婚時撩開蓋頭時的她;文熙帝王牽起皇后的手向裡面走去。
母后說她是會是個好妻子;也是個好女人;比母后還聰明的女人。文熙帝以前不信;但經過這麼多年風風雨雨;他相信了。
皇后將手爐放下;陪著文熙帝王坐在暖炕上;將鬆軟的墊子放在他胳膊下;皇后說道:“陛下不想罰他;何必讓他跪在宮門口?”
文熙帝王嘆道:“他倒是個聰明的;沒明擺著抗旨不遵;如今他來請罪;朕也想過放他一馬;不看皇妹的面子;朕不想才華橫溢的他廢了;人才難得。”
皇后奉上熱茶;嗯了一聲不在過多的關心尹承善抗旨的事情;她謹記著身份;文熙帝捏著茶杯蓋子上的圓鈕;無奈的說:“皇妹為朕;為大秦犧牲太多;她又是…朕怎麼可能真怪罪尹承善?何況她不僅救了安陽;還救下了恆兒的媳婦;信陽王一脈子嗣單薄;朕一直懸著心;一旦恆兒媳婦出事傷了身子;讓朕如何向皇妹交代?”
“對尹承善;朕是要大用的;朕記得母后說過;縱有萬丈榮光沒有知心人兒陪伴分享又有什麼意思?表舅去後;母后也就…哎;朕著實不想皇妹的血脈永遠得像母后姻緣受挫。”
皇后也滿懷思念的說道:“母后倒是說過女兒是最像母親的。”
“皇妹是母后唯一的女兒;朕對她諸多的愧疚;希望她晚年少受些苦;朕也看出來了;安陽回來之後;皇妹臉上笑容多了一些妻居一品最新章節;提起丁柔時眼角眉梢滿是驕傲。朕看得出;她暗示過朕;丁柔是繼承母后衣缽的人。”
皇后怔了怔;顯然這句話安國夫人沒同她說過;可這話是犯忌諱的啊;安國夫人是喜歡丁柔還是…臣子的妻子是繼承太祖皇后衣缽的人?“這…”
文熙帝自信的笑道:“無論朕傳位給哪個兒子;斷不會弄得天下大亂;時勢造英雄尹承善只能為臣。朕只是覺得遺憾罷了;不過臣子的夫人總比…入皇宮好;她的身份在那擺著;側妃太委屈她了。如今看到尹承善對她的心思。朕心裡頭只有高興。”
皇后默然;皇宮的日子還真不如一對平凡的夫妻;丁柔如果嫁給皇子王爺的話;可能會走上太祖皇后的老路;權威越高的男人越是有藉口;越是有許多的迫不得已。
文熙帝抿了一口茶水;嘴角的皺紋深上一些;“御史清流惱人得很;朕不堵住他們的嘴。整日在朕的耳邊磨嘰;朕能體諒尹卿;換個人朕豈能容得?”
做皇帝的偏心是罪要不得的;但偏心也是帝王的通病;帝王看好的人才大臣偶爾犯錯;他會稍加懲戒無傷大雅;但尋常的人哪怕犯得錯在小。皇帝看伱不順眼;你就等著倒黴吧。
皇后淡淡的笑道;“快一個時辰了;陛下;外面下雪呢;臣妾看啊;您是有私心的。”
“哦;此話怎麼說?”文熙帝王把握到了皇后別有用意。對於妻子時不時的小任性;文熙帝是包容的;皇后是他的妻子;妃子再得寵都是妃子。
“您呀;定是想讓安陽抱外孫了。”皇后笑盈盈低聲說道:“不是嗎?您可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