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剿了高士達,楊某定然另有補報。”
二人正說著,外頭嘈雜起來,楊義臣一邊派人出去看,一邊親自離席,對蕭銑說:“估摸著該是令叔和裴侍郎到了,恰才某便讓人去通知了。如此,楊某先謝過蕭駙馬高義,便不再打擾你們敘事了。”
楊義臣說完和蕭銑一起迎出去,果然見到外頭便是蕭瑀和裴矩聯袂而來,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似乎是有緊要機密的事情和蕭銑商議。楊義臣給二位文官見禮後,把他們迎入客帳,讓人服侍著上了酒果,便自行回到帥帳,撤走侍衛,並不打擾他們。
蕭銑給蕭瑀行了叔侄之禮,再要客套,便被蕭瑀手勢止住了,示意裴矩開門見山就說正事兒。
“蕭駙馬,不知這幾日兩軍交戰的戰情、兩軍傷損,不知你已經明瞭了麼?高句麗人還殘餘多少戰力,是否有數呢?”
蕭銑不解裴矩開場白問這個問題有什麼意思,只顧直言回答,想了一會兒,說道:“根據裴侍郎戰前透過內外侯官得的軍情,今年咱出兵的時候,高句麗最多還有三十萬丁壯,其中二十萬戰兵、十萬平民男丁。從鴨綠江到薩水,高句麗人層層血戰抗拒,還分出無數小股人馬遊擊後方,遲滯我軍。算來幾個月打下來,戰死與傷重而亡的,不下五六萬人,輕傷無算。蕭某在皮島、身彌島兩次海戰,也全殲了高句麗水師全部人馬,大概有兩萬人。如此算來,高句麗今年至少又損失了八萬人之多,全國剩下的壯年男丁,不會超過二十二三萬的數量。
至於我軍傷亡,來總管與蕭某本部兵,今年折損總數最多萬餘,宇文述、楊義臣二位大將軍與高句麗人血戰較多,或許也有三五萬吧。蕭某也是不解,高句麗人為何今年與我軍連番野戰血戰,但只要保持這個勢頭,不出三個月,高句麗定然亡國滅種。”
“蕭駙馬所知果然確鑿,不過推論卻也並不盡然都對——裴某身居駕前,總掌軍情,知道得更多一些。自從五月來,天氣炎熱,大軍卻越發向南,三韓之地多山林,水土與河北、遼東大不相同,我軍士卒戰死雖比高句麗少,但算上感染時疫、水土不服的死傷,總數便不再高句麗之下了。
至於高句麗人此前一直願意野戰,也無非是保留了一絲懇求停戰乞憐的希望,這才讓咱可以有野戰可打。但是如今高句麗人開出的條件已經無比優厚,再也不可能加碼了,而陛下依然堅持不允。裴某用盡計策,一直釣著高句麗人覺得還有一線希望,如今只怕也要演不下去了。如果高句麗人對於求和絕望,那必然會收縮全部兵力,死守平壤城,到時候要強攻十幾萬人眾志成城死守的平壤,加上是盛夏攻城、平壤比遼東城更靠南上千裡,只怕我軍死傷會更在前年攻克遼東城時之上。”
蕭銑知道裴矩快說到戲肉了,也是身子前傾,問道:“那裴侍郎有何良策?”
“蕭駙馬可願意為了讓我大隋將士少死那麼一二十萬人而出力麼?”
“但力所能及,又有何疑慮?”
“好,那裴某便把計策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