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要做便做,本官不攔你——但是日後不要再跟著芸妹後頭刺探這刺探那——答應了的話,本官就和你各走一邊,你販運回來的木料,朝廷也會高價收購。”
張仲堅沒想到蕭銑這就開出了條件,而且對於如今他已經摸透的商路予取予求,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說明蕭銑還有更多的秘密賺錢渠道。尤其是蕭銑透過武士彠這幾年越做越大的酒、糖生意,糖這一樣張仲堅也是漸漸刺探到了一些門徑,只是沒有蕭銑做出來的顏色好,酒卻是絲毫摸不著頭緒。難道這些都果然是和海外商路有關麼?
如此一想,張仲堅得寸進尺更不願意答應蕭銑了。
“張某和義妹的交情,那是私事,還輪不到蕭駙馬來過問吧。”
“張仲堅!這幾年我在外歷練,你確實幫過我一些,算是有恩於我,但是這次蕭大哥開拓嶺南、林邑商路時,我沒有攔著你刺探,也算是報過你的恩了。你此行將來可以獲的利益,只怕遠過於你當初助我的百倍,我也不欠你的了。你此心不死,將來我再不見你就是。”
張仲堅一愣,隨後知道自己是著了蕭銑的道兒了:蕭銑剛才的條件,哪裡是在懇求自己不要再從張出塵身上刺探訊息,那完全就是等著自己桀驁不馴、惹人厭煩,好逼得張出塵表態麼!要知道這種事情,只要張出塵甘願自己從此被雪藏的話,他張仲堅又去哪裡刺探?
當下他心中大急:“義妹你不要誤會,為兄不是這個意思,那蕭銑不是個好東西,這是在挑撥你我呢。”
“蕭某挑撥?即使如今,蕭某依然是言出必踐:哪怕你依然想要纏著芸妹,而是芸妹自己不願意見你,我蕭某人依然答應把林邑的商路分你一半,條件照舊!”
“好,我答應便是——不過你也要擔保,從此不用朝廷的禁船令說事兒!若是違背,義妹自然會看清你的嘴臉。”
“這又有何難,咱走著瞧便是。”
蕭銑說完,也不多廢話,抬起腳轉身就走,三個女人也跟著離去,直到出了府門才放鬆了手上佩劍。
張仲堅等著數人離開,在那裡把指節捏的格格作響,他剛才落了下風,最關鍵的還是沒有算準張出塵對蕭銑的態度和忠心,原本以為張出塵在外遊歷數年,蕭銑也不和她如何往來,便是兩人因為南陽公主生出了齟齬,沒想到最後自己這兩年結好張出塵的努力在蕭銑那裡還是不堪一擊,尤其是對方先擺出風度之後自己卻沒有調整過來,惹得張出塵生出了厭惡之心。
“哼,且讓你再得意兩年。昏君如此暴政虐民,山東河北已有盜賊,這天下還能穩幾年?待某多蓄實力,到時候再見個真章!不行,移民練兵的事情要更抓緊才行,光靠扶余海上那一些小島,屯墾練兵還是不夠啊……說不得只好現在抓緊撈兩票大的,來年再動手了,但願不要驚動新羅國。”
……
“蕭大哥,張仲堅的事情,是妾身對不住你。只怕讓張仲堅分潤了嶺南的生意,你這邊長久下來,也會少進賬數十萬貫。”
“沒什麼,是我對不住你在先。你肯在關鍵時刻幫我,我便很滿足了。做了駙馬,總歸有些身不由己,倒不是你表姐嫉妒,是我自己抹不過良心去。”
歷史上沒有蕭銑的出現,南陽公主楊潔穎成了宇文述的兒媳,後來宇文述重病的時候,楊潔穎還親自給宇文述喂藥,可見她身為公主,但是在孝道婦德方面卻堪稱完美。如今嫁給蕭銑,對於楊潔穎來說在某個方面也是一樁幸事——蕭銑是個孤兒,楊潔穎上頭自然沒了公婆壓著需要孝敬,但是為此楊潔穎在別的方面做得更好了,尤其是對丈夫的嫉妒方面,五年下來隨著自己無子,已經徹底放開,只是蕭銑過意不去,兩人相敬如賓之下,才沒有納妾。
“蕭大哥,如今你也不是常住京師了,既然到了地方,不必拘束,妾身也不想出去自行遊歷給你添麻煩了。日後便和落雁妹妹一道,謀點兒正事做罷,只要不是太過無聊的都成。”
“你肯這樣想,我這裡始終是歡迎的。眼下,再跑兩趟嶺南,來年自會換人,讓你去別處見識風物人情、海外奇觀——對了,記得帶上幾盒我讓高手匠人炮製的樟腦丸子,到了南疆也好驅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