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有些不地道,尤其是看了蕭家如今剩下的幾個人,雖然聰明人不少,可是不是蕭瑀那般性格有問題,太過正直耿介,便是如蕭銑這般,聰明沒用在權謀和軍事上,只會詩詞歌賦、奇技淫巧,並一些理財之術,這些技巧,終究是不會對統治有威脅的。
“此番去吳中,好生為朝廷籌備海船的事情。前兩年留賢婿在京,也是朝廷草遷東都,諸事未穩;而且你姑姑就這麼一個女兒,不忍遠離,自然放不得你們出京——便是先帝時,樂平、蘭陵他們的夫族、婿族也都沒有放外任的,所以賢婿也別想多了。”楊廣自覺這番措辭很巧妙,又接著補充了一句,“如今卻放你們出京,那也是通濟渠全線運轉順暢,朕將來也是要再多造龍舟,巡幸江都的,說不定會長住。到時候穎兒也可常來拜見。”
“臣謹遵旨意!”
……
楊廣沒多久便回去歇息了,放任與會的群臣再私下飲宴一會兒。這兩年,因為登基後在女色方面沒了約束,楊廣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不少,精力也逐漸不濟。
楊廣一走,場面上的拘束氛圍似乎也淡了一些,剩下的人便似乎突然buff了一層牛頭人酋長的耐久光環,交流速度也提升了那麼15%的樣子,三五成群開始私下尋機竊竊私語,或是相約離席告退。
蕭銑因為還在伯父蕭琮的週年之內,雖然禮法上沒有要求侄兒給伯父守孝的,但是一般來說,除了這種楊廣賜宴的場合之外,是不會再與賓客宴飲的了,所以出京之前,要找蕭銑的人,多半會在這個場合尋機接頭。
歐陽詢第一個來到蕭銑桌前,舉觴痛飲,說道:“師弟,此番出京,卻是前程遠大,再放完這一任外任,將來何愁不能進入朝廷中樞呢。愚兄先賀過了。”
“師兄哪裡話,如今師兄也是滿朝朱紫之列了,又有什麼好羨慕小弟的。”
蕭銑調笑著與歐陽詢閒話了幾句。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在仁壽年間,歐陽詢不過是一個太常博士,在那個位子上一做就是六年;而大業元年,因為歐陽詢好歹算是教導過楊昭等學業,楊昭成為太子之後,仙及雞犬之下,歐陽詢也就升到了太常少卿,一下子提了兩品,和蕭銑這個將作少監理論上平級,卻清貴得多。
不過,蕭銑這般客套,換來的卻是歐陽詢的一陣嘆息:“唉,這話也是休要再提了,愚兄這個太常少卿,也不知保得幾年,不過倒也不是說為兄痴迷爵祿,但有些事兒,賢弟也是多上心一些的好啊。”
“此話怎講?”
“怎得?賢弟還不知道——啊,是了,定然是因為梁國公的事情,賢弟一直閉門謝客數月,外頭的訊息都不靈通了。”歐陽詢說到這兒,看了一下左右無人注意,又壓低了一層聲音,“這幾個月太子殿下看著怕是也不太好了。齊王素來惡你,自然連愚兄也恨上了,將來東宮易儲,咱還是小心為上。”
“什麼?已經到這一步了麼?皇后娘娘這幾個月卻是從不曾與小弟說知過此事。而且,小弟不是也獻上過一些偏方療法,調理肥胖的麼?”
“哪裡有用啊!前些日子,愚兄入宮授課,聽說已經轉發消渴之症了。”
太子楊昭,原本歷史上到了這個點兒應該已經是因為太肥胖病死了,之所以拖到如今,也是蕭銑前世對付富貴病有些心得,當初剛剛穿越時,便是靠治好了蕭皇后的早期膽結石作的進身相認之階。後來大業初年楊昭當上太子後肥胖併發症越來越嚴重,蕭銑也是著實獻了一些養身之法,讓楊昭得以延命了一年多,但是為這,卻不知讓齊王楊暕恨了他多少——楊暕可是日日夜夜盼著兄長早死,他好入主東宮。
可惜蕭琮死後,蕭銑在家閉門謝客,這幾個月對楊昭的近況不太瞭解,沒想到已經惡化到了這一步,消渴之症,便是已經肥胖併發出糖尿病了,在古代就是必死之症。
“罷了,出京之前,小弟私下再和拙荊一起探視一下太子。至於齊王是否怨恨,咱也顧不上了。這兩年,師兄在京可要自己小心低調。”
說著,歐陽詢便沒事兒人一樣走開了,很快又有幾個目標貌似閒逛一樣來到蕭銑的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