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我大梁和王世充的鄭國瓜分完了,雙方也都沒有撈過界衝突起來。聽說秦瓊將軍近日可是在濟陰頗為開拓了數郡土地,都沒怎麼打硬仗,唉,真是好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岑文字很想做一個拈鬚微笑的姿態,可惜太年輕,嘴上沒毛,剛剛抬起手,就不得不作勢放下。
“將軍所言不錯!無主之地,不用打硬仗就能得到,自然是誰都想要。這時候,李淵剛剛把漢中吞下去大半,還沒咽穩了,我大梁卻擺出咄咄逼人的姿態、兵出葭萌關的話,豈不是逼著李孝恭把大軍繼續放在漢中,嚴防死守,與我大梁爭勝,而李唐與王鄭之間,卻因為兵力空虛沒法衝突起來?若是我軍佔住劍閣關,然後放著六十里劍門道不顧,把劍門道北端的葭萌關讓給唐軍的話,則唐軍不虞我軍圖謀漢中,而漢中唐軍也因為劍閣關在我軍手上,知道沒法南下。久而久之,李淵自然會把閒置在漢中的大軍調走,放到別的戰場上去——如此,我大梁坐觀唐、鄭廝殺的佈局,才能得逞。”
“如此說來。先生所說的‘別的戰場’,就該是荊北南陽、襄陽一帶了?那裡是李密敗走之後,梁、唐、鄭三方交錯之地。如今那裡依然有李密的舊部在那裡堅守,就看三方誰的勢頭強一些。便會……可是如此一來,若是陛下有心讓唐、鄭相互廝殺,豈不是我大梁在荊北依然要置身事外,不能開拓郡縣了?如此示弱於敵,就算士卒損失少一些,錢糧消耗少一些,可是土地人口終究是被敵國佔了。長此以往,國力終究是我消彼長。豈不是成了卿子冠軍所謂‘承其敝’,卻被項王嘲笑為‘何敝之有’?”
“陛下哪裡說過要放棄爭奪荊北之地了?放棄的,只有漢中一處而已——李淵據關中,王世充佔洛陽,潼關在李淵之手,函谷關故址在王世充之手,這兩軍本就間隔著崤函道雄關,相互接壤,只是因為此前這兩家各有其他強敵未能消滅,而崤函道險阻非凡。因而沒有互相掐起來罷了。荊北之地,不過是一個誘餌,只要把李淵大軍誘出潼關。那麼他與關中群雄——也就是王世充,或者我大梁——拼力死戰的發展方向,也就算是開啟了。到時候,若是我大梁可以全據漢水、秦嶺,不給李淵南下的道路,李淵自然會轉頭去挑軟柿子捏,從王世充身上下手。
可是漢中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若是我軍把唐軍主力吸引在漢中戰場,他們就只有我大梁一個敵人可以打。就算打不過我大梁,也沒別的敵人可以就近攻擊。則只有我大梁承受李孝恭部的兵力。更何況,荊北四通八達。雖然如今人民凋敝,錢糧稀少,但是無論其產出再少,就因為交通便利,所以其人口兵源錢糧稅賦等等產出都可以輕易轉運支援其他戰場,朝廷自然要將其列為必爭之地。
而漢中雖然未曾經歷戰亂,眼下看上去富庶數倍於荊北,但其孤懸秦嶺群山之中,當地錢糧要想轉運到外地,損耗何止數倍?此處李淵得了,也沒辦法支援其他戰場,我大梁朝廷得了,也是一樣。既然如此,這種雞肋之地,何不等到天下大勢定鼎之後,再圖不遲?”
話題說到這一步,沈光是完全插不上嘴了,因為他是不管朝廷稅賦錢糧的,最多隻知道一些行軍行糧的運輸損耗大致怎麼算。當下只好虛心求教岑文字,岑文字倒是一五一十,條分縷析,很快讓沈光看明白了。
眾所周知,若是從成都走山路運糧到長安,出發十五石,路上就得吃掉十四石,只有一石可以運到長安。而從漢中出發到長安的話,雖然損耗比成都出發少了一個平方倍數,卻也是很可觀了——平均來說,起運糧食的規模,會是最終運到目的地的四五倍數量。也就是說,如果李淵佔領了漢中盆地之後,沒法就近利用漢中盆地的資源就地作戰,而是要把漢中的糧食運到關中後,支援關中戰場,那麼,就需要把漢中的產能除以五倍,才算是實際等效的產能。
漢中再富,再是未遭戰亂,其人均gdp能有荊北襄陽、南陽的五倍富麼?顯然不可能。所以漢中就是一根雞肋,漢中地區要想短平快的發揮出其軍事價值,就不能把它當成一塊資源輸出地,而必須是直接進攻的根據地,當年曹操原本想把漢中作為直接進攻西川的跳板,來一把短平快,但是失敗之後,馬上在楊修面前說出了“雞肋”之語,便是這個道理——只要不能直接用漢中作為跳板發起進攻的話,漢中就成了一塊垃圾資產,縱然市值高,卻沒有套現渠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就好比拿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