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何處用攻伐,如何收川?”
蕭銑的一番問話,把包括岑文字在內的所有與會朝臣神思都拉了回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蕭銑的發言,著實讓一些原本在楊廣時期就位列中樞的高官很不適應,因為當初的楊廣可以說是晚期幾乎什麼都不懂,什麼下情都不瞭解,提的問題很寬泛,任由朝臣發揮回答。到後來弄得朝臣們也都懶得去細緻調查掌握第一手情況了,完全是空對空大談炎炎地應對。而蕭銑的問題卻很長,很具體,一看就是已經預見到了朝廷開拓過程中有可能遇到問題的主要方向,那些只會大談炎炎說套路話的大臣就很難接過話頭了。
不過幸好,裴矩依然給力。雖然蕭銑改朝換代之後,給裴矩依然保留了黃門侍郎的明面官職、卻去掉了裴矩內外侯官總管的職務,不讓裴矩再兼管新朝的情報機構,不過裴矩在隋朝時候遺留下來的那些認識,依然足夠他吃幾年老本的了。
當然,裴矩被拿掉內外侯官總管一職,也並沒有引起裴矩的反感,因為這並不是針對裴矩一個人的。而是新朝至今為止還沒有設定類似於“內外侯官”的情報體系呢,內外侯官作為隋朝的一個官僚系統,已經整個不存在了。自然其中的官吏都轉入了別的身份。
“陛下,老臣以為。陛下想要和平收復蜀地,只能說有六分把握,不過完全要看前期的運作——老臣此前遍查蜀地留守、郡守乃至其他軍政要員名冊,其中最當為陛下重用者,乃故益州總管獨孤楷諸子。獨孤楷諸子歸附陛下,則蜀中膏腴心腹之地便可為陛下所有,其餘旁枝末節,自然可以順勢捋清。去歲年底。門下省協理編訂吏部考功封賞時,也曾評定獨孤楷諸子為上上等,升遷其權位、增廣其兵要,而並未遭致蜀中其餘官吏反抗,想來如今便可繼續依此而行。”
蕭銑一愣,倒是不記得這些事情了,去年年底的時候,他忙著跟杜伏威打仗,還忙著改朝換代,對於原本朝廷對蜀地官員的人事任命還真沒走心。完全是讓手下人相互監督審查,他自己做甩手掌櫃橡皮圖章。現在裴矩提起來,他倒是隱約記得有這回事。只是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情原來這麼重要。
不過,不恥下問是蕭銑的好習慣,他並沒有楊廣那樣愛面子的毛病,所以當下便直截了當讓裴矩再花點時間解釋一下原本佈局的意圖。
“陛下,故益州總管獨孤楷,乃是殿內宿衛司獨孤盛親兄。當年獨孤盛、獨孤楷兄弟早年皆出於北周獨孤信門下,乃是獨孤氏家將。後獨孤皇后將此而將賞賜於先帝(楊廣)作為護衛,獨孤盛一直被先帝留在身邊,垂三十餘載。忠心不輟。其兄獨孤楷原本也是先帝藩邸私將,然後來先帝因不安蜀王楊秀在蜀中閉門驕奢、逾越制度。待楊秀廢黜,蜀中多有不穩。先帝在文皇帝面前舉薦,以獨孤楷為益州總管。
大業初年,獨孤楷因年老乞骸骨,歸鎮北疆,然其三子盡數留在蜀中,其中長子獨孤凌雲襲蜀郡郡守、監省郡事。次子、三子獨孤平雲、獨孤彥云為郎將。去歲先帝為宇文化及逆賊所害之後,朝廷亦有詔書入蜀,加封獨孤楷三子,使獨孤凌雲升蜀郡郡守為蜀郡留守,並加劍南道觀察使,其二弟也各有增廣兵權,執掌綿竹。”
裴矩這麼一介紹,蕭銑馬上就聽懂了——獨孤盛如今還在他的丹陽宮裡繼續當殿內宿衛司的主將呢,依然按照楊廣時期的原職留用。作為宮廷侍衛軍的主將,能夠在改朝換代之後依然留用的,那自然是說明其忠誠度非常可靠了。獨孤盛之所以可以被這樣信任,顯然是因為他的女兒獨孤鳳原本就是蕭銑的妾侍,而蕭銑稱帝之後,也已經得到了皇妃的封號。蕭銑畢竟是前朝駙馬,雖然人品俊逸非比尋常,後宅卻是不充實,現在驟然稱帝,後宮裡頭也就一個皇后,不超過五個妃子,冷清的很。這也間接導致了每一個妃子的家人都可以得到相對更多的資源。
當然,蕭銑也是會放著外戚專權干政的,不過現在他剛剛上位,新銳進取,顯然不是擔心外戚的時候,太過操切只會冷了人心,而且要防外戚也該是防著年輕有才的晚輩,獨孤盛這種都六十幾歲的人了,黃土埋到了脖子邊,蕭銑自己卻正是盛年,實在沒必要枉做小人去防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而獨孤楷是獨孤盛的兄長,他的幾個兒子獨孤凌雲、獨孤平雲和獨孤彥雲自然是獨孤盛的侄兒。也就是說,獨孤凌雲他們的堂妹獨孤鳳,現在正在蕭銑後宮裡當皇妃呢,皇妃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