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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辨楮葉(七)
紙包不住火,徐將軍當晚回來就知道了自家閨女又去黑市買奴隸的事。
父女倆大吵一架,最後以徐將軍氣得拂袖而去落下帷幕。他當夜收拾包袱準備南下,臨走前留下一道禁足令,勒令他回府前不許小姐再出門了。
徐府的丫鬟們驚奇地發現,自家小姐沒有反抗、沒有吵鬧,成日窩在自己院中,安安靜靜地接受了現實。
而後才知曉,前幾日被買回來的那名奴隸搖身一變,成了小姐的近身侍衛。
雖說頂著近身侍衛的名頭,但他並不同府內侍衛一起訓練吃住,而是住在小姐院子的東廂房內,由小姐親自教習兵法。
見過他的人都說,除了臉上那道可怖傷疤,的確算得上一位俊俏郎君。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丫鬟們私底下聚在一起嚼著舌根,對視一眼,吃吃笑起來,眼神互動的心思不言而喻。
——原來是小姐尋到了作樂的新把戲,尚未膩煩,自然就消停了。
買回府的奴隸屈服於小姐的淫威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一個低賤的奴隸也只剩爬上主子的床榻這一條路可走了。
……
徐府另一頭。
被編排的正主懶洋洋靠坐在樹下小酌,她看著晏奴站在院中毫無章法地揮舞木劍,語氣平和地說道:
“與劍建立聯絡很重要,現在你已熟悉了這把劍的重心、量感和手感,熱腕後就可以學基本劍招了。”
說完,她頓了頓,在心中又過了一遍,確定以往在砌嶽宗遲逾白也是這樣教弟子的,才放下心來。
因為她素來沒什麼耐心,所以砌嶽宗弟子的開悟啟蒙是交由遲逾白負責的,算起來,這是她第二次正兒八經引人入門。
而她的第一個領進門的徒弟,是遲逾白。
那時徐父雖看重遲逾白的天賦,卻被宗門事務纏住脫不開身,於是把教導遲逾白引氣入體、學習基本劍法的任務交給了年紀輕輕就顯露傲人天賦的徐嶼寧。
意在順道磨練一番她的心性。
但是她素來不是個肯聽話的主,教習這事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時修煉入迷了,更是八/九天見不著人。遲逾白只能靠那本晦澀難懂的《劍修基礎練》自個兒研究琢磨,偶爾逮住機會請教她幾個關鍵點。
可徐嶼寧自己也才領悟不久,自然說不清楚,被問煩了,索性把他一掌揮開,敷衍地說幾句“事在人為,努力便是”就算教導過了。
還是她母親看不過眼,偷偷指點一二,才讓遲逾白避免了練岔氣直接歸西的悲慘命運。
一想起這檔子糟心事徐嶼寧心裡就來氣,她煩躁地又悶了一口酒,發現自己之所以落得今日這般田地,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遲逾白瞎了眼看上居心叵測的晏時,甚至把這禍水領回了砌嶽宗。
若非如此,此時此刻她就該結束了譽令宴,安安穩穩坐在砌嶽宗內,品一壺桂花釀;而不是坐在這兒提心吊膽,思索如何找到晏時逼問陣眼。
“是。”晏奴定了定神,眸中閃過一抹期冀。
昨日徐嶼寧問他想要學什麼,他看著她腰間那把通體全黑、卻縈繞著肅殺之氣的寶劍,毫不猶豫地說:“我想學劍。”
若是他會劍,也就不用受制於人、忍受那麼多羞辱了;若是他會劍,大可一劍把那些爛心爛肺的人劈成兩半。
“看著,我只舞一次。”徐嶼寧丟開酒罈,活動了一下手腕,想起晏奴只是凡人,才不情不願地糾正,“兩次。”
同在砌嶽宗示範一樣,她利索起式,努力控制揮劍的速度,放慢節奏舞完了整套劍法。
遂刃的滂沱劍意就連玄玉打的劍鞘也攔不住,周遭空氣隨劍氣而動,直衝晏奴命門而去,望著指向自己的劍尖,他心中一驚,下意識閉上眼。
劍意卻在一瞬間消弭,輕柔的風掀起了他額前的碎髮。
他試探著睜開眼,發現徐嶼寧已重新將遂刃掛在腰間,沒骨頭似的靠著樹幹,又飲了一口酒。
“練吧。”她晃了晃酒罈,聽著半壇酒叮咚的響聲,決定一會讓南燭再從酒窖裡取兩壇酒來。
徐府的酒當真是一等一的好,就算與幻境外譽王的珍藏相比也不遑多讓。
想起幻境外那堆爛攤子徐嶼寧就直嘆氣。
也不知床上那位雙目緊閉的譽王還是死是活。
麻煩可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