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的盯著蜈蚣橋消失的地方!
只見,一艘接一艘的快船從雨幕中衝出,透過炸開的通道,從中海順流而下,直撲南海湖面!
“怎麼會這樣?”看著快船上那些身穿飛魚服,手持丈八長矛的錦衣衛,趙贏整個人都懵在那裡,喃喃說道:“錦衣衛不是在營裡嗎?”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看到那些乘著快船逼近的錦衣衛,朱瞻基和秦押也愣了一下,旋即醒悟過來,亢奮的高聲喝道:“援軍到了,我們有救了!”
“快!不要和敵人糾纏,躲開他們!”秦押冷靜的下令道。
殘餘的護衛登時精神百倍,手中的長矛不再刺向敵人,而是探入水中,拼命地划動。太孫殿下和秦押親自划槳,所有人使出吃奶的力氣,把艘小船劃得飛快,如游魚一般鑽出了包圍!
趙贏見狀大急,推開攙扶自己的太監,踉踉蹌蹌上前,雙手撐著欄杆朝湖面嘶吼道:
“不要管別的,擒下太孫要緊!”
湖上都是東廠的精銳,聞令果然不理會迫近的敵軍,拼了命的追逐起太孫殿下的船隻。
第1125章 嚴清
按照王賢和張輗的約定,兩人在控制住錦衣衛和府軍右衛後,便分別從水路和陸路進攻西苑。
張輗很清楚,自己這一路必然會遭到趙王軍隊的全力阻擊,是為王賢吸引火力打掩護用的。但張輗對這樣的安排求之不得,他雖然選擇了豪賭太子太孫一方,但依然不敢深入西苑,摻合到天家父子祖孫的死鬥當中。
因為局面實在太複雜,任何用力過猛都會導致結果大不相同。
就算擊敗趙王之後,張輗依然無法斷定是朱棣繼續在位,還是太子接掌皇位,抑或太孫越過太子直接登基。哪一種情況都有可能,讓他根本無法做出判斷。思來想去,只能儘量躲開是非,做好自己的本分,等著塵埃落定,不管哪方成為最後的贏家,也都少不了他這一份。暫時告負兩方也不至於記恨他。
所以張輗對部下的指示便是全力攻打西苑門,吸引儘可能多的敵兵,但不管宮裡發生什麼,在塵埃落定以前,都絕不跨越雷池一步。
府軍右衛忠實的貫徹了張輗的命令,在用攻城車撞開西苑門後,便和前來阻擊的趙王軍隊展開了纏綿的激戰。哪怕擊退了一路敵兵,開啟了缺口,也絕對不肯向前,只是穩固好防線,等待敵兵的反撲。但因為他們作戰實在賣力,趙王軍在這漆黑的暴雨夜裡,並沒有察覺出他們的小算盤,依然源源不斷的開赴西苑門,拼命阻止府軍右衛的進攻。
在府軍右衛的賣力吸引下,趙王的軍隊幾乎盡數被吸引在西苑南側。這也是南海四周全是敵軍,太孫殿下無路可逃的原因之一……相應的,西苑北面中海一帶自然十分空虛,中海北面和北海之間的金鰲玉虹橋上,只有一個百人隊在把守而已……
西苑位於皇宮和景山的西側,始建於金元時期,本朝開闢了南海以後,苑內就形成了一個縱貫皇城南北的袋狀水域,分別名為北海、中海、南海,以太液池上的兩座石橋劃分界限,金鰲玉虹橋以北為北海,蜈蚣橋以南為南海,兩橋之間為中海。其中中海和南海因為遍佈宮閣殿堂,是御苑防衛的重中之重。
北海雖然也在西苑範圍之內,但遠離皇帝和后妃的活動區域,尤其朱棣年邁以後,基本不會涉足,因此守備難免要鬆懈許多。如果趙王能夠等到明日,他在城外的左右兩護衛進京再動手,自然會在北海佈置兵力,以免不測。
然而嚴清等人透過黃偐,提前引爆了訊息,逼迫趙王不得不在今夜倉促動手,趙王手中能動用又信得過的兵力只有常山中護衛和羽林前衛兩衛兵馬。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只能分頭照顧中海和南海兩片區域,以求對皇帝和太孫的行動萬無一失。至於北海,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在趙王和趙贏等人看來,這並不算太冒險,因為京城已經掌握在他們手中,各衛兵馬都被困在營中,有衝進西苑的兩衛兵馬,足以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但顯然,他們低估了王賢。雖然已經和王賢打了多年交道,但無論趙王也好,趙贏也罷,都沒有正面和王賢進行過殊死搏鬥。從那些不痛不癢的小打小鬧中,他們根本領略不到王賢的可怕之處,反而會產生一種他也不過如此的錯覺。
韋無缺是深知王賢之可怕的,但他那些謹慎的提醒,都被趙王當做嚇破膽子後的怯懦之言,統統沒有理會。是啊,姓王的都已經淪為被東廠牢中的囚犯,還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呢?
殊不知,王賢主動走進牢裡,不過是在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