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這些沒用的了。”張輗罵一句道:“你覺著他真是被劫走的?”
“不大可能,屬下覺著他應該是自己走出去的。”家丁道:“顧家莊就是個八卦**陣,那些莊丁的警惕性又極高,誰能不聲不響的把顧大爺那麼個大活人運出去?”
“那是顧家在演戲……”張輗說著自己先否定道:“斷無可能,他們已經慌了神!”說著尋思起來道:“要不是演戲,也不是被人劫走的,那他怎麼憑空消失的?”
“也許是自己走出去的……”家丁小聲道:“以顧大爺的武功和對顧家莊的熟悉程度,他還是能做到的。”
“鎮遠侯說,顧再興從來不會離開莊子。”張輗皺眉道。
“凡事總有例外……”家丁小聲道,說完自己先不自通道:“小人也是瞎猜的。”
張輗橫他一眼,策馬往秦淮河去,如今秋日天短,才剛過申時,太陽已經掛在了夫子廟的簷角上。秦淮河的一曲碧波,也變得金光粼粼,彷彿是那旖旎的夜色的華美序章。
不過這會兒就逛青樓,還是早了點。按說華燈初上,才是浪蕩公子們尋花問柳的好時候。經過秦淮河畔的一座座青樓河房時,人們不禁紛紛側目,小聲笑話這位張二公子還真是猴急。不過更多的是紅牌姑娘們開窗熱情招呼,‘張二公子上來吃杯茶吧?’‘奴家有公子最愛吃的蟹羹哦。’
若是往常,張輗會得意洋洋於自己的好人緣,不過今天他可沒工夫和這些姐兒們磨嘰,朝她們呲牙笑笑,便徑直往翠柳樓去了,讓姑娘們好生醋意……她們知道張輗居然把翠柳樓連包了一個月,大明朝有這樣大手筆的可是鳳毛麟角,像張二公子這樣高貴帥氣的,更是絕無僅有。那真是姑娘們夢寐以求的恩客……不少姑娘暗暗打定主意,也要找個姐妹和自己同住,甚至有人準備組成三人組,四人團,從數量壓倒翠柳樓那兩個小婊砸。
“哎呦,二爺今天來的可真早。”翠柳樓的龜奴老鴇卻興奮的滿臉放光,恨不得整條秦淮河上都聽到。
“唔,今天得空早,就提前過來了,怎麼,不歡迎?”一到秦淮河畔,張輗就恢復了那份脂粉班頭章臺狀元的做派,意態瀟灑的翻身下馬,目光卻望向了聯袂而出的一對玉嬌娃,秦淮名妓如煙、如夢。
“二爺這話可真是太沒良心了。”如煙姑娘體態輕盈、肌膚勝雪,聲音嬌滴滴能滴出水來。但見她一臉不依道:“我們姐妹倆日盼夜盼,不就盼著您趕緊回來麼?”
“那是你,”如夢姑娘卻是個書卷氣的秀麗美女,神態舉止頗為自矜,橫一眼如夢道:“我可沒盼著他,他不來正好,省得跟昨天那樣作賤我……”
張輗見多瞭如煙那樣直接的撒嬌,還不覺著怎樣,可如夢這種看似高貴冷豔,卻又語帶原始挑逗的招數,讓他這花叢老手都立馬心頭一熱,昨晚的荒唐香豔登時浮現在眼前,他看如夢的眼神都變了,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肚去。
如夢輕哼一聲,拉著如煙轉身進了河樓。張輗忙快步跟上去,一臉猴急的樣子,惹得老鴇子和龜奴們一陣偷笑。
一上去河房二樓,張輗反而沒了外面的猴急。伸直了雙手讓二位姑娘為他更衣,脫下外袍,換上輕便的衣裳後,他接過如煙奉上的茶盞,輕呷一口,擱在桌上。
如煙便會意的走到樓梯口,防止有不長眼的上來,張輗方對如夢道:“我有急事要見你家大人。”
如夢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點點頭道:“我這就報上去。”說著轉身下樓去了。
“這小娘皮,還真是……”看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張輗就忍不住牙根癢癢,明知道對方這是在欲擒故縱,可男人就偏偏吃這套。
正事兒完了,張二公子自然要假公濟私,趁機和如煙姑娘風流快活一番,不過他心裡終究有事,無法盡情,只是淺嘗輒止。也虧得他速戰速決,剛把衣服穿好,河樓臨河一面的窗戶外便響起了三長兩短的敲擊聲。
如煙過去將窗戶開啟,一條黑影便跳了進來,朝張輗點點頭道:“二公子,我家大人有事走不開,我替他來見你。”
張輗定睛一看,見是王賢的頭號狗腿吳為,這會兒也顧不上拿喬了,便點頭道:“跟你說也一樣。顧興祖的哥哥顧再興失蹤了,他答應給你們一天時間,一天內不能幫他找回哥哥,他就找錦衣衛幫忙。”
“哦。”吳為點點頭,表示瞭解。語調帶著不解道:“顧再興不是死了麼?”
“說來話長。”張輗看著吳為那張寫滿迷惑的臉,登時有些氣餒道:“明天天黑之前就得找到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