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王寧淡淡一笑道:“賢侄,人不能光想著靠自己,還要學會借力啊。你帶他去一個地方,保準立竿見影。”
“哪兒這麼神?”張輗咋舌道,說完不待王寧開口,恍然道:“您是說,慶壽寺?”
“呵呵,不錯。”王寧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頷首道:“我就是去了那兒,才想通了的。你要是說服不了他,不妨也帶他去碰碰運氣。”
“道衍大師會幫著說話?”張輗驚喜莫名道。
“你去了就知道。”王寧卻故作神秘的一笑。
“好吧,我知道了。”張輗點點頭,見問了也白問,便不再追問。
“總之你要是能把鎮遠侯拉過來,咱們這副牌就好打了。”王寧呷一口酒,幽幽道:“兩大都督府加上你的府軍右衛,這麼龐大的力量,倒向誰誰就贏,咱們就算要賣身,也得賣個好價錢不是?”
“還是叔叔精明,”張輗聽得熱血沸騰,激動的給王寧斟酒道:“小侄肯定唯叔叔的馬首是瞻,咱們同生死、共富貴。”
“好!”王寧點點頭,也迸發出一些豪氣,與他碰杯道:“同生死、共富貴!”
從王寧那裡出來,已經是過午時分了,張輗藉著酒勁兒興沖沖趕往鎮遠侯府上,想一鼓作氣連顧興祖一併拿下。誰知一進鎮遠侯府就感覺氣氛不對,只見府上的家丁一個個面色凝重、步履匆匆,也就是他跟顧興祖太熟了,來他府上跟回自己家一樣,否則府上家丁能不能放他進去都是問題。
不用通報,他便徑入侯府正堂,就見正位上坐著顧興祖的兩個叔叔顧勇和顧亮,兩人看到有人闖進來,都是眉頭一皺,看到是他時,才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顧興祖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見張輗來了,用眼神示意他在自己旁邊坐下。張輗坐下後,感覺本來很緊張的氣氛中,分明又多了幾絲彆扭。見顧勇和顧亮都不說話,他摸摸鼻子,小聲對顧興祖道:“我來的不是時候?”
“嗯。”顧興祖微微點頭,臉上難掩焦慮之色道:“家裡出了點兒事。”
“既然興祖有客人,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這時顧勇站起身來,一旁的顧清也忙跟著起身。只聽顧勇道:“那事兒大家都想辦法,但要悄悄的做,不要聲張。”
顧勇說著深深看一眼張輗,後者乖巧笑道:“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當我沒來過。”
“呵呵,輗哥兒莫怪,”顧清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和興祖情同手足,我們哪能信不過你?”話雖如此,直到他兄弟倆離開,也沒提到底發生了什麼。
待送走了兩個叔叔,顧興祖便和張輗到後花園散步。後花園裡已經擺上了一盆盆含苞欲放的菊花。看到這些花盆,張輗才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拍後腦勺道:“眼看就是九月了,賞菊吃蟹的時節要到了。”
“你還有這閒情逸致,”顧興祖生得五官深邃,低沉,配上一身墨綠色的袍子,活脫脫一個憂鬱王子。“我看到這滿園秋色,卻只想到秋風起,掃落葉的蕭索景象。”
“京城哪有真正的秋天,”張輗笑道:“我小時候在北京長大的,那裡的秋天才叫個厲害,跟北京比起來,咱們這兒簡直是四季如春。”說著壓低聲音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這……”要是以前,顧興祖肯定直接告訴自己的好朋友了,但當上鎮遠侯、成了左軍都督府的都督後,他行事比從前穩重許多,竟一時躑躅著不知該怎麼對他講。
“人都說苟富貴、勿相忘。你倒好,才成了侯爺就忘了兄弟。”張輗不滿的哼一聲道:“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告辭了,省得礙你的事兒。”
“我說不告訴你了麼?”顧興祖忙把他拉住,苦笑道:“你總得容我想想咋說吧。”
“那還咋說,有啥說啥,咱倆還用尋思那麼多?”張輗站住腳道。
“哎,好吧,我大哥其實沒死,這你是知道的。”顧興祖說這話時,忍不住四下看看,見園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知道。”張輗點點頭道:“當時我還幫你疏透過,不過還是你六叔本事大,先把這事兒辦成了。”頓一下又問道:“對了,咱大哥在貴州過得怎麼樣?”
“他失蹤了。”顧興祖嘆口氣,擔憂之色溢於言表道。
“哦?”張輗一驚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昨天晚上失蹤的。”顧興祖再嘆一聲道。
“這麼快?”張輗瞪大眼睛,好像真以為顧家大哥還在貴州一樣。
“其實……”顧興祖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