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長了難治。”醫官無奈道:“我觀欽差大人的樣子;應該是六ri入胃;且熱毒在外。胃若實熱為病;此症已是三死一生了……若再惡化;身上就會出赤斑;則五死一生;更劇者黑斑出焉;則十死一生;但論人有強弱;病有難易;得效相倍也。”
賀知府驚得都顧不上呵斥醫官了;忙問道:“你能治麼?”
“至少山西省內;下官不敢妄自菲薄。”醫官有些驕傲道。“下官祖上正是寫《傷寒雜病論》的醫聖”
“失敬失敬;”賀知府鬆口氣道:“那就趕緊開方子抓藥;這段時間你不用於別的了;專門照料欽差大人;”說著狠狠一瞪眼道:“要是上差有個不妥帖;你就找根繩子吊死”
“是。”醫官無奈的應下;還以為搬出老祖宗來;能讓知府大人放尊敬點呢;誰知在人家眼裡;醫聖也不過是個大夫。
又吩咐周管家要照顧好欽差的起居;賀知府這才離開了欽差行轅;上轎道:“去藩臺衙門。”
轎子抬到布政使司;賀知府下轎便直奔後衙;問明白張藩臺正在暖房中擺弄花草;便輕手輕腳進去;果然見張藩臺在小心修建一盆名貴的蘭花。
賀知府便立在一旁靜靜看著;待其放下剪刀;才輕輕叫了聲‘藩臺;。
“回來了?”張藩臺早就發現他了;只是這會才開口道:“怎麼樣;咱們的欽差大人查出什麼了?”
“今天不方便問;”賀知府回稟道:“咱們的欽差大人病了。”
“病了?”張藩臺微微皺眉道:“什麼病?”
“傷寒。”賀知府道:“下官已經讓醫官給看了;確實病得很重;說得躺上好一陣子。”
“得;這小子來咱們太原養病來了。”張藩臺笑罵一聲;倍感輕鬆。
賀知府笑笑道:“好好養病;比什麼都強。”
“是這個理;”張藩臺點點頭道:“那就讓他好好躺著;可別歿在咱們太原。”
“下官已經吩咐下面;把他給看護好了;不勞藩臺費心。”賀知府道。
“很好。”張藩臺突然笑起來道:“真是天佑我山西;本以為三路欽差;氣勢洶洶而來;我們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誰成想;居然雷聲大雨點小;一轉眼就消停了。”
“怎麼?”賀知府忙問道:“另外兩路欽差有訊息了?”
“有了;查宣府官場抗旨案的;是錦衣衛鎮撫龐瑛。”張藩臺拿起賀知府奉上的白巾擦擦手;示意他到花房外間坐;自己也踱步過去道:“你說這號人物去宣府;能查出個啥來?”
“宣府的官員;怕是要倒大黴了。”賀知府輕聲說著;給藩臺大人斟茶。
“是;誰讓他們跟錯了貴人呢。”張藩臺接過來;呷一口;半晌失望皺眉道:“這是頂級的密雲龍;卻總是喝不出趙王家的味道來。”
在王賢這些杭州人看來;獅峰明前是最好的茶了;但天下認可這點的可不多;至少在皇家眼裡;最好的茶是北苑貢茶密雲龍。這密雲龍數百年來;一直是皇家貢品。由於產量極小;極品更是隻一年產五斤;都要如數進貢;外臣很難品嚐得到。張藩臺還是年初在趙王的別業裡喝過一次;讚不絕口之下;趙王殿下便慷慨的分了他半塊茶餅……哪怕是皇帝最疼愛的小兒子;一年也只能分到一塊茶餅;一下就給他半塊;具慨;二字當之無愧。
不過張藩臺回山西后;邀請同僚賞茶時;卻只覺得滿嘴苦硬;久方回甜;茶味竟是一般。張藩臺本來以為趙王糊弄他;但後來趙王寫信來時;特意說及此事;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原來這茶是要用最好的山泉水衝才可。張藩臺便讓人從晉祠弄來了山西最好的難老泉;命人再煮一壺密雲龍;一品之下;好了很多;卻依然還有些許濁味;不禁大失所望道。“看來要想喝出密雲龍真正的味道來;還得用京城紫金山上的泉水。”
“藩臺;以下官之見;難老泉的泉水;肯定不遜於別處;”賀知府想一想;笑道:“也許這茶湯的濁味;是因為泉水裝在罐裡運來;已經失了靈氣;沒那麼新鮮的緣故。”
“唔;有道理。”張藩臺點點頭道:“改天咱們去一趟晉祠;在難老泉邊煮上一壺密雲龍;這下總沒問題了?”
“應該沒問題了。”賀知府笑道。“那下官便安排行程了。”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四一六章 遺書
既然今ri喝不到好茶;張藩臺便讓人將剩下的茶葉用罐子密封起來;問賀知府道:“方才說到哪了?”
“說到第一路欽差;是紀綱的心腹;宣大那邊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