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抗衡顏肅卿凝聚畢生修為的劍指,而且他隱隱感覺到身體內有某種很珍貴的東西,正順著傘柄不斷流失,不斷流進大黑傘的傘面之中,所以他右手根本無法舉起拖在身後的朴刀。
……
……
指在傘面之上,人在傘面之內,絕命的僵持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天地元氣在臨湖小築間洶湧而至,凝於顏肅卿指前化為極短而利的劍意猛刺。
無論是飄舞的竹葉還是漸冷的水霧,彷彿都感受到了場間緊張的氣氛。
顏卿肅輕哼一聲,蒼白的臉龐上青筋一現即隱。
大黑傘向後退了一分。
傘柄滑離寧缺左手虎口,狠狠擊中他的腦口,鋒利至極的劍意終於有一絲成功穿透了大黑傘傘面,從傘柄碰撞處狠狠紮了進去。
噗的一聲,血水從寧缺的口鼻間噴了出來,順著口罩邊緣散開,染紅了稚嫩的臉。
黑傘那頭,顏肅卿的眼角也開始淌落血滴,眼中精芒漸趨黯淡,他將念力壓榨的太多,也已經快要油盡燈枯。
現在就看誰能支撐更長的時間。
大黑傘的傘柄就像座大山般不停輾壓著寧缺的胸口,鮮血不停從他的口鼻處湧出來,口罩已經完全被血打溼,血水順著口罩邊緣不停滴落,滴他的鞋上。
他極為艱難地抬起頭來,有些無神的目光擦過黑傘邊緣,望向傘外的茶師,發現顏肅卿削瘦的臉頰此時已經變得更加削瘦,眼窩深陷,想必也快撐不住了。
忽然間,寧缺感覺傘柄處傳來的力量弱了一分!
他霍然抬首,左手緊握著傘柄,用胸口頂著傘柄,強行向前踏了一步!
大黑傘就像是塊堅不可破的大盾牌,把顏肅卿向後推退一步!
一聲草原猛獸殘酷搏殺時的厲嚎自少年口中吼出,他調動身體內最後殘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