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有些不適應這種熱情,但想了會兒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四面無牆通風的草屋裡忽然響起了激烈的爭論聲。
桑桑依舊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花草。
唐小棠望著那邊,喃喃說道:“難道書院真不收我們大明宗的人?”
……
……
夫子回到書院。
後山裡的人全部到齊。
就連讀書人都抱著一卷書靠著廊柱在看書。
今日草屋之內發生了兩場極為激烈的爭論,第一件事情是陳皮皮悲憤欲絕表示反對唐小棠入書院,然後被二師兄無情鎮壓,第二件事情是寧缺對自己昨夜飲酒過量言行無端一事做出了深刻檢討,然後在他試圖做出辯解時又被二師兄無情鎮壓。
然而真正讓書院後山諸弟子震驚無語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夫子看著寧缺緩聲說道:“你是我未曾見過的學生,但既然當日你能透過我設下的重重考驗,登上峰頂,無論過程里君陌皮皮他們做了什麼手腳,總之你成功了,那麼我便會承認你是我的學生。”
不知為何,寧缺總覺得會有什麼極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荒原之行,雖然沒有讓書院太過丟臉,尤其是神殿裁決司那兩個小孩的意氣之爭,但行事終歸孟浪無端,有失堂堂正道氣象。”
“依為師看來,你的心性依然還是有些問題,所以行師禮還是遲些日子再舉行,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好生反省一下,也算是對你的懲罰。”
寧缺問道:“老師,我該如何反省?”
夫子淡然說道:“我罰你入崖閉關,何時能想通,何時再出來。”
聽到寧缺要被罰入崖閉關反省,後山弟子們震驚望向端坐椅中的老師,完全想不明白老師為什麼會做出這個決定。
因為他們很清楚後崖對於書院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們更清楚一入後崖,再想出來那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老師對小師弟的處罰,為何如此嚴厲甚至可以說冷酷?
……
……
(一百七十六章裡寧缺厚顏撞冬草,寫的時候,我就想起了朱雀記裡易天行在油菜花田裡狂奔,當年的少年郎,我在拾回曾經的心情,再說明一下上章最後說的後悔,我後悔的是要完成十八萬字的承諾,想著便渾身顫抖,不是看見美女,不是寒冷不是興奮,而是恐懼呀,今天便三章了,因為領導病了,碗還沒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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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一百七十九章 後山的師生和金蘭樹
書院有後山,山後還有崖。
除了寧缺,後山裡的人們都去過那片崖壁,曾因那片崖壁的絕世風光而震撼,也正因為過於震撼而極少過去,對他們來說,那片崖壁算不得什麼絕境險地,但他們很清楚去那處看雲海飛瀑,和入崖閉關則是兩件事情。
因為書院上一個被囚在後崖的人,是那個曾經聲震天下,如今除了後山裡的人們再也沒有誰願意提及、敢於提起的小師叔。
他們知道小師叔在後山崖壁裡閉關的故事,知道想要從那裡破關而出需要怎樣的毅力天姿,所以當聽到寧缺要去後崖閉關思過時,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很難接受小師弟要面臨如此的磨難。
草屋裡一片死寂,後山弟子們情緒複雜,很明顯並不贊同夫子對寧缺的處罰,但沒有人敢說話,因為坐在椅中的夫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夫子除了身材高大,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除了曾上西陵斬桃花,他沒有太多的傳奇事蹟在世間流傳,甚至不如他師弟啊浩然在人世間留下的痕跡更多,然而修行界裡的人都確認他才是千年來最大的傳奇。
而對草屋裡的人們來說,夫子令他們敬愛且畏的老師,所以他們非常不理解更無法贊同夫子對小師弟的處罰,卻不知道應該怎樣辦。
便在這時,陳皮皮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走到場間寧缺身旁,對著椅中的夫子極為老實地長揖行禮,顫著聲音說道:“老師,太重了些吧?”
寧缺入門之前,陳皮皮是書院二層杖最小的學生,除了大師兄之外最得夫子寵愛按照以往的習慣,這時候確實也只有他能站出來說幾句話。
去年春天到今日,雖說寧缺遠赴荒原,在後山裡停留的時間並不是太長但後山裡所有師兄師姐都很喜歡這個新入門的小師弟,此時陳皮皮既然鼓足勇氣開了頭,其餘的師兄們也紛紛上前替寧缺求起情來。
七師姐木柚走到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