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驟然斂了笑容,冷漠地望向觀眾席。
發現笑的人是星見凜子後,他又怔了下,旋即悻悻地把視線收回來,一副沒看到是誰取笑他的樣子。
這幅看見厲害的角色就縮頭的模樣,惹得觀眾席一陣鬨笑。
大人們不管他,可不代表同齡人也要讓著他,一時間無論是關東本地的小輩還是其餘地區的小輩,都拿他欺軟怕硬的事來開刷,刺耳的鬨笑聲都快要把屋頂給掀破了。
被笑聲包裹中的藤島文太,臉色愈發地漲紅。
看向藤原臨也的眼神裡,已經捎帶上了一絲狠戾,似乎把他現在收到的恥辱都歸咎到了藤原臨也身上那樣。
藤原臨也稍稍活動一下手腕。
他從不是個受氣的主。
所以。
他現在準備打人了。
在這大殿裡,高臺上坐著的四個大人物,都和他有一點點關係。
只要不直接把人打死,他一點後果都不用承擔。至於稻荷神社的憤怒,自然是由關東地區的長輩出面去扛,關他一個年輕氣盛易衝動的小孩什麼事。
看著藤原臨也忽然握起來的拳頭,藤島宮司背脊掠過一陣寒意。
這小鬼該不會是想在大殿上動手打人吧……他急忙站起來,陰沉著臉,呵斥藤島文太:“文太,休得在此地胡鬧,還有沒有規矩了,趕緊給我退下。”
剛剛還在吵鬧的年輕小輩們,又安靜下來。
一雙雙眼睛都看著來自稻荷神社的那兩人,紛紛在心裡嘀咕:剛才不見你藤島宮司出來出來說規矩,現在自己的人落下風了就響起規矩了,真不要臉。
不僅是年輕小輩這樣想,理事席上那些精明的長輩們,同樣是眼神挪揄地瞧著藤島宮司表演。
被這麼多人看笑話,藤島宮司感覺臉有點燙。
他也很無奈啊!
讓藤島文太出來,本意是想讓大家把注意力移回到大會的議題上,可哪想到現在不但笠原理事長的小女兒不給面子,就連星見理事長的女兒也跳出來攪局了。
這感覺,就很難受。
藤島文太作為總本社派出來的代表,藤島宮司自然不能讓他在這大殿了被藤原臨也揍了,那丟的可是整個稻荷神社的臉啊。
所以藤島宮司只能犧牲掉自己的臉面,來儲存稻荷神社的臉面。
可問題在於……現在的藤島文太,好像有點上頭了。面對藤島宮司的訓誡,他神情狠戾,直接開口罵道:“你和我講規矩?”
“……”藤島宮司臉色一沉。
藤島文太一隻手指著藤原臨也,臉朝藤島宮司罵道:“你給我講講,缺席了幾十年的淺草神社,今天是哪條規矩讓他站上來這裡的!”
“淺草神社作為關東分部的理事成員,自然有資格參加理事大會。”藤島宮司憋著一口氣,卻又不得不替淺草神社說話,“不管以前有沒有派人來參加,淺草神社的理事席位一直都保留著。”
“你真的不把這種廢物趕出去?”藤島文太神情愈發地陰寒。
真是個敵我不分的怪物啊……藤島宮司心裡有苦說不出,硬著頭皮說道:“這是規矩啊,你不得胡鬧!”
“規矩?好,那我也來講講規矩!”藤島文太冷笑道,“按照陰陽寮規矩,冒充神職人員的妖怪,理應剝奪神職銜位,交由執法司審訊。你們關東分部的執法司呢?都死光了嗎?任由一個妖怪出現在理事大會上?今天我倒要看看,關東分部的這個笑話到底有多荒誕!”
“在結果未出之前,他在程式上還不是妖怪,自然就有資格出現在這裡。”藤島宮司有些惱火,卻不得不好言好語地相勸,“如果他真的是妖怪,等今天大會過後自然會得到相應的處置,文太你在這裡胡鬧,反而會阻礙大會的程序!”
說起這個,藤島文太激動的神色,總算稍稍緩和了一點。
“一個妖怪,一座破落的神社,簡直就是陰陽寮的恥辱……”藤島文太看回藤原臨也,面無表情地說著,眼神卻充滿嘲弄,“嘖嘖,淺草神社……幾十年前真是好大的名氣!現在?不過是一座廢墟罷了!”
“在修了在修了。”藤原臨也客氣地笑著,朝他走過去。
“再怎麼修,也是廢墟!”藤島文太看著越走越近的藤原臨也,眼裡閃著幽光,“今天過後,世人就會知道,廢墟就是廢墟!廢物就是廢物!永遠都不可能翻身!”
整個大殿一片寂靜。
為何這個稻荷神社的年輕小輩敵意這麼大,大家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