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才微微側過視線:“去吧。就當我這個老師跟著去看你們是如何在祭典上大放異彩的。”
“那太好了!”北川涼子大膽地伸手,悄悄攥住她的袖子。
陽光甚是明亮,甚至令人覺得輕浮,雪野姐身穿的藍色綢緞和服上的冷光,和反射著月光的雪地一樣,給人一種清幽的美感。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雪野裡穗問。
樹梢上,鳥兒清脆鳴囀著,但她的聲音卻比鳥兒還動聽。
“還有啊,你那個藤原君,幹了件大壞事呢……”北川涼子嘟囔著說,左右瞅了眼旁邊,見到沒人留意後,便趴在雪野裡穗耳邊,把自己聽到訊息添油加醋地說了遍。
“你誇張了啊。”雪野裡穗揉揉眉心,表情很無奈道,“我聽到的版本,是他強行擄走了一個狐女。怎麼在你嘴裡說出來,就成了他擄走了一山頭的狐女強迫她們去風俗店接客了。”
“我說的才是真的!”北川涼子雙手叉腰,吐出舌頭做個可愛的鬼臉,“早就說過那傢伙不是個好人,把他趕走吧,讓我搬去和雪野姐住好啦。”
“等他回來再說好啦。”雪野裡穗抬頭仰望樹梢。
陽光有些刺眼,她便張開手,擋住從樹林間漏下來的陽光。那手心優美地張開,是舞娘翩翩起舞時那種指掌之間的優美姿勢。
並不很高的樹林上,碧空如洗,粲然、靜寂。
北川涼子在她旁邊,板著臉好一會兒,才納悶地說道:“雪野姐就是偏心。”
“對啊。”雪野裡穗想也不想就答道。
“……”
北川涼子的身軀一抖,一時間有些搖搖欲墜。
“雪野姐,你也太直白了。”她有些委屈地說,“就算真是那樣,也應該委婉一點說出來啊。這是人際交往中的必要禮儀……”
“哦,這樣啊。”
雪野裡穗點了下頭,以可愛的疑惑目光表示自己懂了。
“……”
北川涼子覺得雪野姐完全沒懂,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啦,我們回去吧,還要看你們聯絡跳舞呢。”雪野裡穗轉過身,往屋子裡走回去。
“哦哦,你聽我說嘛……”北川涼子拉著她的手,“雪野姐、雪野姐”地叫了幾聲,一路上都在說著藤原臨也的壞話。
“你和藤原君有過節嗎?”雪野裡穗鄭重地問。
“沒啊。”北川涼子搖頭。
“那為什麼你老是在數落他?”
“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好人!”北川涼子手指在雪野裡穗胳膊上敲著,“我和你說哦,我偷偷調查過他了,他有好多好多情人的,鐵渣男一個!”
“行啦,知道了。”雪野裡穗的表情,看不出異常。
北川涼子仍然在幽怨地望著她:“雪野姐啊,趕緊把他趕走吧。再這樣下去,他家中那叫女帝的女人找上門來,說不定要打你的。要知道女人吃起醋來可是沒道理的,就算你和他清清白白也沒用,人家要真誤會了,才不管這些那些呢,何況那還是一個開風俗店的惡女人。”
“不要在背後說人家壞話。”雪野裡穗望了小女孩一眼。
北川涼子有些生氣地鼓著臉。
“好啦,知道了。”雪野裡穗有些俏皮地笑了下,“她要打我就打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是雪女啊,又不會被打死。”說到這兒,她想到了什麼,笑容斂去,轉而輕嘆了口氣:“要是這樣,說不定藤原君會為難的啊……”
“啊,你還管渣男為不為難,瘋了吧……”北川涼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男人不值得對他那麼好的,現在的花言巧語有什麼用,倒是那女帝打上門來了,他才不敢出面呢。你是不知道啊,那女帝很有錢的,他是吃軟飯的男人啊,雪野姐啊,你清醒點吧……”
對於這些話,雪野裡穗只是笑了笑,隨後微微的垂下眼簾,不吭聲了。
兩人繞開水池,走上廊簷,走廊另一邊有個男人走過來,兩邊迎面碰上。
竹中昭日目不轉睛地注視淡藍色和服的女子,和服上面有刺繡,那絲綢的光澤如同冬季的天空般閃耀著冷光。她低下的白色脖頸,是一截讓人難以忘懷的纖弱白皙的脖頸。
當從側面認出她是誰時,竹中昭日攔在兩人身前,柔和地打招呼:“雪野,好久不見。”
雪野裡穗這才抬起頭來。
那雪一般清冷淡雅的瓜子,映入眼簾。
睜開的眼睛,眼神稍顯疑惑,裡面鑲嵌著一雙容易受到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