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審結束,誣告者被抽昏,由家人抬走,百姓們也都散了,今後一段時間的談資是少不了的,安學充入手槍營擔任文書不提,陳子錕回到後宅,眉飛色舞的將審案經過吹噓一番,把姚依蕾和鑑冰樂得咯咯直笑。
正說的眉飛色舞,忽然護兵來報,說薛營長回來了,陳子錕大喜道:“想必是貨款到了。”
前幾天他派薛斌帶得力手下押送第二批一千斤鴉片前往上海,按時間算,正該回來,薛斌進來卻是一臉苦相:“大帥,我沒辦好差事,死了好些兄弟,貨也被劫了。”
陳子錕神色如常道:“知道是誰做的麼?”
薛斌道:“是淞滬護軍使何豐林的手下。”
陳子錕道:“我和何豐林井水不犯河水,他為啥要向我下手?想必幕後還有黑手吧。”
薛斌道:“李老闆說,興許是張嘯林在裡面搗的鬼,不過暫時沒有證據。”
陳子錕獰笑道:“老子又不是法官,要什麼證據,三鑫公司和何豐林向來關係交好,串通一氣對付我也是情理之中,一千斤鴉片小意思,老子讓他十倍償還,薛斌,想不想找回這個場子?”
“想!”
“好,點五百人馬,帶上傢伙去上海鏟了張嘯林。”
薛斌道:“帶什麼傢伙?”
陳子錕道:“新買的美國迫擊炮和芝加哥打字機很好使。”
正殺氣騰騰的商量著如何幹翻張嘯林,參謀長閻肅來了,笑問道:“你們商量什麼呢?”
薛斌道:“卑職在黃浦江上翻船了,護軍使正要帶兄弟們去討個公道。”
閻肅道:“萬萬不可。”
陳子錕奇道:“此話怎講?”
閻肅道:“大戰在即,護軍使怎可以身犯險,去做那些小事,這次若運作得好,江東省就是咱們的了。”
陳子錕大驚:“吳玉帥要向東南用兵了?”
閻肅不慌不忙展開全國地圖指點道:“並非吳玉帥用兵,而是大帥們看不過盧永祥的所作所為,要武力解決他了,咱們正好趁機分一杯羹。”
陳子錕道:“參謀長,你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閻肅道:“兩年前徐樹錚在孫文的支援下在福建搞了一個建**政制置府,妄圖與中央對抗,可是隻維持了一個月就垮臺了,曹老帥派直系驍將孫傳芳當了福建督辦,孫傳芳辛辛苦苦和當地勢力鬥了兩年才掌握了福建,原福建軍兩個師的部隊被盧永祥收編了,浙江軍實力大增,打破了平衡,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江蘇、安徽、福建的督軍大帥們,就要對盧永祥動手了。”
陳子錕一點就透,登時喜道:“盧永祥與奉張、孫文形成三角聯盟,東南局勢改變,孫先生不好說,奉張必不會坐視不管,屆時揮軍南下,這仗就有的打了,吳玉帥把我放在江北,就是為了對付孫開勤,秋高馬肥,正好打仗,我必不會讓玉帥失望的。”
閻肅道:“此言甚是,仗是有的打了,可惜百姓又要生靈塗炭。”
陳子錕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軍閥割據窮兵黷武,與其長痛不如短痛,我等追隨吳玉帥武力統一全國,就是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康。”
薛斌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但從二人的隻言片語和表情中也能知道有大事發生,他問道:“那還去不去上海對付張嘯林了?”
陳子錕冷笑道:“一個上海癟三還用的著我親自出手麼,這回我要揮兵上海,”取何豐林的人頭,為犧牲的兄弟們報仇。
閻肅道:“事不宜遲,咱們得未雨綢繆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起仗來錢糧消耗可是大頭,馬虎不得。”
陳子錕道:“龔梓君辭職以後,後勤糧秣這一塊讓趙副官兼著呢,咱們找他去。”
兩人來到後勤處門口,就看到裡面人頭攢動,副官處長趙玉峰正和一幫小軍官鬥蛐蛐呢,門口衛兵看到陳子錕和閻肅過來,趕緊大喊一聲:“護軍使到,參謀長到。”
一幫軍官趕緊立正,噤若寒蟬,陳子錕的馬靴吱吱呀呀的響著,目光所及,眾人都低下頭去。
“這蛐蛐叫什麼名字?”陳子錕指著罐子裡張牙舞爪的小蟲問道。
趙玉峰道:“這是卑職的鐵頭將軍,已經連勝了八局了。”
陳子錕道:“你的鐵頭將軍雖然厲害,不如我的紅頭元帥。”
眾人見陳子錕沒有發飆,心情放鬆下來,膽子也大了,七嘴八舌要和大帥交流蛐蛐經,趙玉峰更是一臉驕傲道:“大帥,別的我都服您,鬥蛐蛐您可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