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裘皮大衣和帽子遞了過來,姚小姐開啟錢包,剛想拿出一張五元鈔票當小費,卻又收了起來,換了一張十元的票子遞過去。
湯姆,也就是小順子,見到這張大鈔,兩隻眼睛簡直要噴火了。
“謝謝姚小姐。”他伸出雙手去接,鈔票卻又縮了回去。
“幫我辦一件事情。”姚小姐粉臉上寫滿了嚴肅。
“您只管吩咐。”小順子也變得一臉嚴肅。
“朱利安先生出現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打電話你會吧。”
“我會打電話,姚小姐,這事兒包在我身上,絕跑不了他。”小順子一拍胸脯,信誓旦旦。
“機靈點,要是耽誤了本小姐的大事,哼,決不輕饒。”姚小姐丟下鈔票,高跟鞋一串響,出門上車,福特轎車一溜煙開走了。
小順子撿起鈔票,嘿嘿笑道:“大錕子,你別怪兄弟我啊,你現在成了我的搖錢樹了。”
拉著洋車剛進院門的陳子錕猛然打了一個噴嚏,唸叨道:“媽了個巴子,難道是媳婦想我了?”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牆頭上,輕飄飄落下來一個黑影。
第三十七章 西伯利亞來的秘密代表
陳子錕沒事人一般向前走著,那個黑影悄沒聲息的跟在後面,突然間,陳子錕拔刀回刺,動作快如閃電,那人急忙閃避,兩人打作一團,片刻後各自收手,哈哈大笑。
“你小子退步了,我跟了你半天都沒發覺。”二櫃說。
“早注意到你了,一身的古龍水味,想聞不到都難,你老人家是越老越風騷啊。”陳子錕大大咧咧的攬著二櫃的肩膀,進了垂花門。
走進正房坐落,陳子錕道:“整點兒?”
“必須的,有白的麼?”二櫃答道。
“那當然,正宗二鍋頭,絕對合你的口味。”陳子錕搬來一個小罈子往桌上一放,二櫃開啟泥封嗅了一下,做陶醉狀:“雖然不如我家鄉的伏特加,但也聊勝於無了。”
抱起來咕咚咕咚先灌了幾大口,衣領都溼了,二櫃拿袖子一抹嘴:“過癮,整天在六國飯店喝溫吞水一樣的白蘭地威士忌,嘴裡都要淡出個鳥來了。”
單聽這話,絕想不到會是從一個金髮碧眼的**子嘴裡說出來的。
“二櫃你老到北京來,打算做什麼大買賣?”陳子錕也拿了一個海碗,倒上二鍋頭準備陪點。
“叫我安德烈。瓦西裡耶維奇,別二櫃長二櫃短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咱是土匪麼?對了,整天下酒菜來,麻溜的。”二櫃說話間又灌了一大口下去。
“你真丟**子的臉啊,還是個菜酒。”陳子錕一邊嘀咕一邊起身去給他安排下酒菜,正好王大媽還沒睡,正端著一盆熱騰騰的洗臉水過來,影影綽綽看到屋裡有人,就問陳子錕:“老闆,來客人了?”
陳子錕接過洗臉水說:“大媽,說了多少次了,您怎麼老把自己當下人啊。”
王大媽笑道:“大媽閒不住,乾點活渾身上下才舒坦。”說著聳聳鼻子:“喝酒呢?”
“是啊,來了個朋友,正想去廚房找點下酒菜。”
“你坐著,我就就行。”王大媽顛顛的去了,陳子錕又回來陪二櫃聊天。
“安德烈大哥……這稱呼真彆扭,能喊點別的不?”
“我此番來北京,化名為安德烈。所羅門伯爵,你可以叫我伯爵,或者所羅門先生,我來這兒是有一樁大事情要做。”安德烈神神秘秘的說道。
“不會是想綁架哪個總長家裡的小姐或者公子吧?”陳子錕打趣道。
“如果經費緊張的話,不排除這樣做的可能性。”安德烈正色道。
“需不需要我幫你打個下手,這個我在行。”陳子錕也不禁手癢起來,想到六國飯店裡那些揮金如土的闊少小姐們,胡亂綁一個過來,勒索十萬八萬現洋估計不是難事。
安德烈忽然哈哈大笑:“和你逗悶子呢,老子千里迢迢到北京來,豈是為了綁票賺錢,咱們自家兄弟,我也不瞞你,其實我是帶著特殊使命來的。”
“什麼特殊使命?”陳子錕瞪大了眼睛,生怕漏掉一個字。
安德烈壓低聲音道:“其實我是俄國臨時政府最高執政官嚴歷山大。瓦西裡耶維奇。高爾察克海軍上將閣下任命的全權密使,前來北京和中國當局進行接洽的。”
陳子錕做恍然大悟狀:“哦~~~~~~~原來如此,不懂。”
安德烈臉色嚴肅,從懷裡掏出一張蓋著大印,有著花體字簽名的牛皮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