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銘也悻悻放下槍,將頭轉到一旁。
陳子錕道:“在座的都是抗日救國聯軍的各路司令,是軍人!不是土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哪有什麼給誰面子的問題。”
胡金彪也將臉別到一邊,表情頗為不屑。
“胡司令,這十四個人裡,有九個是你的弟兄,你說該怎麼處置?”陳子錕問道。
“還能怎麼處置,弟兄們出生入死打日本,玩幾個小娘們算什麼屁事,依我看,罰酒三杯算了。”胡金彪不以為然道。
陳子錕想了想,道:“好吧,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面子,把你的人帶回去吧。”
陳壽頗為驚訝,他以為陳子錕會重演當年在縣衙大院槍斃亂兵的大戲,沒成想居然不聲不響就這麼算了,難道陳子錕已經不是當年的陳子錕了。
“謝了!”胡金彪站起來一拱手,帶著犯事的手下大搖大擺去了。
各路司令也都散了,只有陳壽蓋龍泉趙子銘等人留了下來。
“錕叔,姓胡的不是東西,你怎麼還給他好臉色。”趙子銘咬牙切齒。
陳子錕道:“他手底下五百多人,打起來咱吃虧,先穩住他,晚上擺酒,大家聽我號令,把胡金彪逮捕處決,以儆效尤!”
眾人這才振奮起來,陳子錕還是當年那個有勇有謀,出手狠辣的大帥啊。
第五十四章 遠遁深山
當晚。陳子錕在醉仙居舉辦慶功宴,邀請司令們參加,各路老大帶著馬弁護兵大搖大擺的來了,胡金彪最誇張,足足帶了十二個護兵,個個膀大腰圓,腰間插著盒子炮,大概他也知道頂撞了陳子錕,生怕這次酒宴是針對自己的鴻門宴。
到了樓下,蓋龍泉笑眯眯攔住胡金彪:“老胡,弟兄們就別上去了,樓上坐不下。”
胡金彪道:“那不行,我走到哪兒都帶著這幫弟兄,不讓他們上,我也不去了。”
蓋龍泉道:“雅間就這麼大,光你這些弟兄就佔了一屋子,別人往哪兒坐?”
胡金彪鼻孔朝天:“那我不管,你換個大點的地方能死啊?”
蓋龍泉一點也不生氣:“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了,樓下地方大,胡司令坐下邊吧,和弟兄們好好樂呵樂呵。”
樓下是大通間,敞亮是敞亮了,級別下去了,坐在這兒吆五喝六,划拳行令的都是各路司令的馬弁保鏢,胡金彪和他們坐在一起喝酒,身價可就下去了,他眼珠一轉,道:“罷了,我給你個面子,就帶兩人上去,怎麼樣?”
“我服了你了,上去吧。”蓋龍泉無奈的一擺手。
胡金彪挑了兩個精幹的手下,衝其餘十個人使了個眼色,便上樓去了,那十個弟兄挑了個靠牆的角落坐下,不喝酒光吃肉,警惕的眼神四下亂掃。
樓上雅間,各路司令都已經就坐,就差胡金彪一人了,別人都沒帶保鏢,單單他身後站著兩條大漢,氣派比陳子錕還足。
陳子錕和顏悅色,讓人倒酒:“都滿上,為慶祝收復南泰,咱們先幹三個。”
仔細看清楚酒水都是從一個罈子裡倒出來的,胡金彪才放心喝了三碗酒。
酒過三巡,陳子錕道:“這兩天大夥都撈了不少吧。”
眾人就都嘿嘿笑起來,有人說:“老胡撈的最多,光娘們就搶了五個,藏在營裡日夜快活,快槍也撿了百十支,誰能和他比啊。”
胡金彪矜持的笑了,四下拱手:“大家承讓。”
陳子錕話鋒一轉:“大夥吃老百姓的,拿老百姓的,也該為老百姓乾點事兒了吧,聽說日本人又要打過來了,咱們商量商量,這縣城怎麼守。”
司令們就都不言語了,悶頭夾菜吃。
陳子錕道:“論兵力,胡司令最強,論撈好處,你比別人都多,論打日本人,想必也不會差了吧。”
聯軍本來就是烏合之眾,互相之間恩怨頗多,胡金彪為人不厚道,又是外來戶,陳子錕起了話頭,司令們都是人精,哪有不明白其中道理的,這是藉機發難呢,他們樂的看胡金彪倒黴,自然隨聲附和。
胡金彪只顧夾菜吃,頭也不抬:“再說吧。”
陳子錕道:“日本人一個旅團都快開到跟前了,現在不說,什麼時候再說?”
胡金彪道:“讓我的弟兄當炮灰,門也沒有,事先說好的,我姓胡的人馬聽調不聽宣,我愛幹就幹,不愛幹咱們一拍兩散。”
陳子錕忽然變了臉色,一拍桌子道:“大膽!你當抗日救國聯軍是茅廁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