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笑,“下官查驗張大人屍身之時,便覺得這傷口不似季莊劍法的套路,而更似小邪神當年的'破喉一殺'。加上又素聞崔亦笑崔公子愛一身紫衣,下官便有所懷疑,如今看來,怕是證據確鑿了!”
季拈商冷笑了聲:“證據確鑿?不知除了一塊破布你們還有什麼證據?穿紫袍的蜀人數不勝數,你要不要一個個地抓來審審看?”
薛善忠立刻皺眉道:“季少莊主不可放肆,我們都是奉命行事,還望季少莊主好生配合!”
季拈商往前走了一步,道:“我跟你們回衙門。”然後回過頭,對沈懷棄打了一個眼色。
沈懷棄立刻點頭。
洛陽。
祝語笙一手拿著胭脂一手拿著香囊,滿意地走在街頭。
忽然,一群官差撥開人群,將什麼告示張貼了出來,然後一個神色冷漠的年輕官差抱著佩刀站在了一邊。
祝語笙本來沒什麼興趣,但眼睛一晃過那告示便猛然一驚:畫上那個模樣俊秀的傢伙,該不會就是“小小邪神”崔亦笑吧?!
祝語笙立刻快步走了過去,將香囊往袖中一放,空出來的手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清理”出一條路來。
——通緝令?!“小小邪神”殺了從三品太守後潛逃了?!
不對!——崔亦笑一個江湖人,殺朝廷命官做什麼?還有,一個從三品的太守遇害,這動靜未免太大,通緝令下來的速度也未免太快!才兩天,這通緝令就貼到這裡來了,難道說命案一出,他們就立刻認定了兇手?
祝語笙心中冷笑了聲,然後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拍了拍心口:“哎呀,竟然謀害朝廷命官,還是從三品太守呢!”
那官差看了祝語笙一眼,展顏一笑:“姑娘不必害怕,此人罪行已被公示天下——從長安,北到勃利州,南至廣州,朝廷都已下了通緝令,他跑不了!”
祝語笙搖頭擔心道:“離那被害的大人出事不過兩天,官令能那麼快麼?我還要去洪州探親,這可怎麼辦才好?”
那官差卻是一笑:“姑娘大可放心,別說洪州,廣州你都去得!這官令昨日就到了,今日才貼出來而已。”
“咦?為何今日才貼出來?”
“我只是奉旨行事,其他的我便不得而知了。”
祝語笙立刻朝周圍看了看,然後小聲道:“官爺說話可要小心些,這令昨日便到今日才貼之事,上頭難道沒讓保密?”
那官差搖頭道:“上頭不怎麼關心這件事,只叫我們今天隨便找個時辰貼上便是。”
祝語笙心中更是起疑,朝廷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竟然不怎麼關心是否能抓到人?
——難道?!祝語笙倒吸了一口氣,若是這樣,那就難以收拾了!
突然,一個低沉的男聲道:“這是蟲樓義字號崔方無的兒子?”
另一個尖細的道:“還能有誰?”
那低沉的聲音冷笑道:“既然朝廷下了令,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突然,一隻枯瘦的手疾速探出,直接扯下了那張通緝令!
祝語笙扭頭一看,竟是一個白鬚白眉的藍袍老人。
祝語笙看了那官差一眼,心中疑道:有人扯了通緝令,這個小差竟然不拿人治罪?!
一個光頭微胖的男人立刻攔道:“老先生這是做甚?”聲音低沉,恰是方才那對話的二者之一。
“照著樣子去拿人。”那老者頭也不回。
“老人家,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多事,留下通緝令回家玩玩花鳥為好!“那光頭男人笑了起來。
那老者冷冷回頭,正要發作,卻只見祝語笙身旁那官差突然走上前去,又貼上了一張通緝令來!
別的人或許沒聽清,聽覺極敏銳的祝語笙卻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官差一邊貼通緝令一邊自語道:“齊大人真是英明,竟早就料到極快就有人扯這通緝令……江湖中人果然這般妄為……”
祝語笙神色一凜:看來是有人透過朝廷利用江湖中人對付崔亦笑!這哪是“通緝令”,分明是“格殺令”!那些一直找不到理由對付崔家的人,怕是已經派了大把殺手出去了!
祝語笙眉頭一皺,立刻轉身離開——她得趕在那些人之前找到那個惹上了大麻煩的傢伙!
江南西道,江南十二樓貳樓。
方仰眉頭緊鎖,拿著一張通緝令走進了書房。
這追捕崔亦笑的通緝令怎麼會滿街都是?!而且探子傳來訊息,崔亦笑在越州秘色小居一舉誅殺數人,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