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那一掌打斷了他的肩骨。
就這樣躺著,肚子裡發出飢餓的吵鬧聲,肩膀有一種撕裂爆炸的痛,手腕的傷口也是又痛又癢,季探卿簡直難受得想要死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定有一整天那麼久——柴房外的天色暗了兩次,門忽然開了。
季探卿費力地張開了眼。
是大哥!伸出手去,季探卿卻發現面前那人眼色冰冷。
季探卿的手黯然垂下。
“管家,抱他回他以前的房間。”季拈商的語氣讓季探卿感到陌生,他怎麼變得那麼遙遠,那麼冰冷,那麼讓人不敢靠近了?
“少爺……可是老爺說……”
“我說抱他回他以前的房間。”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比帶了怒意的聲音更可怕。
“季嘯風要是問起來,就說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他為什麼不叫爹了?——大哥,你為什麼不叫爹了?
被管家顫抖著抱起來,季探卿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季拈商。
“大哥……對不起……”經過季拈商身邊,季探卿輕聲道。
季拈商沒有動,甚至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季探卿心裡一沉:大哥,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了。
回到熟悉的房間,管家小心翼翼地給季探卿蓋好被子,轉身看著季拈商:“少爺……”
“去端點補身子的藥和吃的來。”季拈商走到床邊,“讓福伯去季莊外面找個好點的大夫來,說要接骨。”
“可是老爺……”
“我說了算!”
“……是!”
季拈商淡淡看著季探卿:“季莊以後沒有二少爺了。”
季探卿只是笑,笑得很平靜:“大哥……你殺了我吧……”
“我為什麼要殺你?”
“我該死……”
“一切都與你無關。”
“可是顧姨她……”
“與你無關,”季拈商坐了下來,“我只知道我是喝了你的血活下來的。”
“大哥……”季探卿的視線模糊了。
“別在我面前哭,”季拈商冷冷道,“我討厭別人在我面前哭。”
季探卿立刻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