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極美的女人沒有讓季拈商心顫,這個女人做到了。
她是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溫婉端莊的女人,但不會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她眉眼中都是溫柔,但絕不是柔到軟弱,那些獨立和聰慧都寫在唇邊。
“慧質蘭心”——季拈商半天才在腦中敲定了一個詞來,而想了半天,他卻真的一個詞也找不出來了。
回過神來,季拈商衝那個女人一笑,那個女人點頭回笑,眼睛卻是移向了棋盤。
季拈商摸摸鼻子,心中罵了自己一句“丟臉”,然後也看向桌邊兩人。
只見此時,崔亦笑依然是一臉平淡的神色,而那斗笠人卻已經叫吃。
季拈商蹙起眉,這個斗笠人到底什麼來頭?看年齡也不算大,心思竟然稹密到這個地步?
“崔大少爺,你認真點行不行?”季拈商低吼了聲。
崔亦笑淡淡道:“我很認真。”
季拈商心中不快,他知道崔亦笑是認真的——正因為如此,崔亦笑被殺得這麼慘,季拈商才更加不快!認了真的崔亦笑都被這個斗笠人殺得那麼慘,那崔亦笑從來沒有用認真態度與之下過棋的自己呢?若是自己對上這個斗笠人,豈不更慘?
季拈商心中鬱結了好一陣,待回眼到棋盤上來,卻又發現形勢逆轉了!——不過,似乎也不容樂觀,崔亦笑就算盡了最大努力,怕是也只有平局!
突然,季拈商聽得房外一陣響動,神色頓時一凜,原本空空的右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柄薄如蟬翼的金色靈蛇軟劍。然後只見得金色光芒一掠而過,季拈商的青色身影便已掠出門外。
房中數個懂武之人都不安地騷動起來,門外的殺氣他們都能清楚感覺得到。
崔亦笑淡淡看了對面那人一眼,臉上神色不變,心中卻暗暗疑惑起來:這個斗笠人是不懂武功感覺不到殺氣,還是鎮定自若、毫不畏懼呢?——不錯,崔亦笑感覺不出這個人的深淺。這個人吐納間與常人無異,沒有一點練武之人的痕跡,但崔亦笑心裡強烈的直覺又告訴自己,絕不能小看了這個人!
突然,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蟲樓崔亦笑可在裡面?”
崔亦笑只是捏著一枚棋子,神色冷漠,口都懶得開。明明這些裝模作樣的傢伙就是早知道了他在,何必在浪費唇舌要問一遍?——他崔亦笑沒閒功夫搭理!
崔亦笑剛落下一子,在棋子的脆響落下同時,秘色小樓的門被猛地撞開,一個黑衣人直接被甩飛進來,口中噴著鮮血。待他撞至牆上停下,已是有氣進沒氣出了。
季拈商頗帶不滿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老頭,你們兩個一起上好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季拈商,老夫今日便要教教你死字怎麼寫!”
突然,房中所有人都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崔亦笑紫影一閃,一旁一個漢子手中的配刀便只剩了刀鞘。再一眨眼,崔亦笑不知什麼時候又已經回到了桌前,刀架在一個白髮老者脖子上,另一隻手竟捏了棋子落了下去。
眾人心中一驚,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老頭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崔亦笑到底有沒有動過?!
那個斗笠人沒有多大反應,依然是很快地跟著落下一子,又靜坐起來。
崔亦笑眼睛盯著棋盤,淡淡問道:“你是決定說幾句呢,還是直接死?”
那老者道:“我什麼也不會說……”話未說完,崔亦笑手中的刀已經動了。
扔掉帶血的刀,崔亦笑落下手中棋子之後,那老者才完全倒在地上,枯老的臉上那雙睜圓了的眼異常猙獰。
這時,門口進來一個修長的身影,正是青衣上沾了些血汙的季拈商:“崔亦笑,你還要下多久?是不是該考慮下往蘇州去了?——這群不要命的可都追過來了!”
崔亦笑伸出手,攤開了手掌。
季拈商把一包東西扔了過去,掏掏耳朵道:“這是那家青瓷破店裡拿的,反正是你開的,隨便用!”
崔亦笑把那包銀子全部推到了斗笠人面前,道:“這些你拿去點清楚,差多少就來益州蟲樓找我崔亦笑拿。”
那斗笠人接過包袱,沒有開啟來清點,只是嘆了口氣。
崔亦笑卻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那盤沒有下完的棋,淡淡道:“剩下的,以後有空再下。”
那斗笠人卻忽然身後走出個人來,道:“你是認輸?”
崔亦笑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我看輸的不一定是我!——主子沒說話,狗開什麼口?”
那人眼中一怒,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