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他側過臉,如兩潭湖水的琉璃深瞳,瞬也不瞬地直瞅著她。“龐武聖朝的主母不該有如此暴躁的脾氣。”
迎向他海藍色的琉璃眸子,豔無敵厭惡地別開臉。
她討厭他直視的雙眼,彷彿一個不留神,便會被捲入其中、吞噬殆盡。
“我的‘活力’只為激發此處的死氣沉沉。”
司徒墨濯靜寂無波的眸底,再一次因她的話而生出幾分興味。“這股活力,你可以留著晚點再用。”
“下流!”這人仗著謙和儒雅的外形,與他身上渾然天成的霸氣,竟說出這句話來冒犯她!
他平穩的語氣有一抹淡不可辨的笑意,似乎想揭穿她的惡行般。“若我沒猜錯的話,想耍暗招的是你。”
“哼!是又如何?”她坦然承認,下顎輕揚的模樣有幾分可人的嬌蠻。
司徒墨濯揚了揚唇。說實話,像她這樣的女子絕對與溫柔嫻淑勾不上邊,若真要在她身上冠上繁文縟節的束縛,讓她擁有聖朝之母的威儀,似乎有些為難她。
但得幸的是,她的出現破除了“龐武聖朝”子嗣羸弱的血咒。
就算司徒墨濯再怎麼不喜歡眼前的女子,但他知道,傳承是他的使命,娶她更是他不可違抗的天意。
於是,在他不得不而她心有不甘的波濤暗湧之下,主祭司清了清喉,讓成婚儀式得以開始。
此時,絲竹奏起不知名的古曲,這尊貴的天地漫著股喜慶的氣氛。
透過水紅色頭紗,豔無敵看見她與他身上的喜袍,隨風輕輕飄起、翻卷,同樣喜紅的顏色,翻飛如蝶舞,不分彼此地糾纏著。
禮成後,他們將成為一體……倏地,這驚人的想法讓豔無敵猛地一凜,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是一個完整獨立的人,不是某個男子的附屬物,即便是身旁這個擁有聖朝血脈的繼承人。
她一定要設法逃離這讓自己感到迷離且詭異的異境當中!
豔無敵沒想到,這個冗長的行禮儀式竟耗去了一整天的光陰。
直到天露暮色,她與司徒墨濯才在宮人的擁護下,被送進喜房裡。
這一路,豔無敵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腦中不斷思索著該如何才能避掉這將毀了她一生清白的洞房花燭夜。
“你那古怪的腦袋總是在想些什麼?”
司徒墨濯悄悄地走向她,不解地問著這眉頭深鎖的嬌妻。
當他低沉的柔嗓由她耳畔掠過時,豔無敵才愕然地回過神。“你做什麼?”
豔無敵這一回神才驚覺宮人不知於何時散去,過度靜謐的喜房前唯有他與她。
此刻,他一把攬緊她的腰身,俊顏近在咫尺。“我得趁你的腦子在打鬼主意之前,儘早把你帶回房裡。”
成了禮後,他可是揹負著整個“龐武聖朝”傳宗接代的重責大任,此時此刻,他當然得努力把人給拐騙上床。
迎向他促狹的琉璃藍眸,豔無敵彷彿洞悉一切,臉上起了警戒之色。
“我笨得很,腦子才不會轉什麼鬼主意。”她眨了眨眸子,試著學八師妹憐人又無辜的微笑,想取信於他。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應,她心一惱地翻臉。“不信便算了!”
依她的性子,著實學不來八師妹甜美的模樣,而這看來斯文無害的宗主也壓根不信她的說詞。
見她氣呼呼的走進喜房,司徒墨濯一把抓住她的手,慎重開口。“我需要你,所以,我不會讓你走!”
他嚴肅的語調讓豔無敵莫名心虛,她可不會笨到同他招認自己的打算。“我沒有要走。”
豔無敵懂他“需要”的涵意,卻因為他過度慎重與灼熱的眼神,而沒有一丁點受辱的感受。
那眼神,彷彿……彷彿她真是他心中的摯愛一般,讓她就快要陷入他燃著熾焰的藍眸裡。
這樣的想法讓豔無敵打了個冷顫,她想她一定是太累了,否則不會在他難以言喻的眼神裡,產生美麗的錯覺。
“我累了,想休息。”她抿著唇,無力喃著。
“我們還有事情沒做,做完再歇下。”
他拉著她進入喜房,俊逸的臉龐恢復原有的波瀾不興,穩健的步子卻有種按捺不住的急切。是急著想結束這一切,或是急著……把孩子塞進她的肚子裡?
思忖了片刻,她直視他的眼,深吸了口氣問:“還有什麼沒做?”
“交杯酒。”
感受到她明顯不安,卻不願透露半點軟弱的倔強神情,司徒墨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