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道:“我既然答應赦免他,自然要改葬他夫婦!”
朱漢民揚了揚眉,道:“最後再答我一問,江南七處反清復明秘密基地,可是你暗中派人前去挑毀的?”
乾隆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江南有什麼反清復明的秘密基地。”
朱漢民冷笑—聲,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你貴為一國之君……”
“對了!”乾隆道:“我是個皇上,皇上做事,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我怕什麼?又怕誰?”
朱漢民呆了一呆,道:“這麼說來,當真不是你派人乾的了?”
乾隆搖頭說道:“不是,不過,如今我既然知道了有這種事,以後再有這種叛逆的組織,我定要派人剿滅的。”
朱漢民冷笑—聲,道:“那是以後了,只要以前不是你就行了!”
話落,移注乾隆身側德容,剛要接話。
德容突然神情一震,轉望上山路,道:“漢民,你看看是誰來了?”
朱漢民聞言回顧,不由也自一震,上山路上,如飛奔上一位鬚髮俱霜,精神矍鑠的老武官,健步如飛,毫無龍鍾老態,只是臉色驚惶,神情失常,那赫然是九門提督紀澤!
顯然,這又是代勇做的好事,他是唯恐一個德容擋不住朱漢民,又搬來了這位紀澤紀大人。
紀澤飛步奔至,十步外爬伏在地:“臣職司九門提督,救駕來遲,死罪,死罪!”
乾隆臉上有了笑容,擺手說道:“起來,起來,沒事兒了,有一個德容已抵得所有大內侍衛,不過是一場虛驚,別大驚小怪。起來,起來!”
紀澤叩頭謝恩,低著頭站了起來。
乾隆望了望紀澤,又望了望德容,含笑點頭,道:“你兩個都不錯,都能在這個時候跑來護我,可笑那些個王公大臣如今猶不知道都在哪兒呢?”
他說他的,朱漢民突然向著紀澤砰然一聲跪了下去:“紀大人,漢民這兒給您叩頭了!”
這一下弄得乾隆一怔,德容卻白了臉。
紀澤更是慌了手腳,忙閃身躲避,道:“小……這位,這位,這……幹什麼,快快請起!”
朱漢民恭恭敬敬地叩了一個頭,這才站起了身,淚如泉湧,霍然轉過身去,低下了頭。
乾隆雙眉一揚,目注紀澤。
紀澤機伶一顫,低下頭去,德容忙道:“老爺子,您請回駕吧!”
乾隆向德容擺了擺手,目光不離紀澤,突然說道:“紀澤,你帶了多少禁衛軍?”
紀澤一怔,立即答道:“啟稟萬歲,臣只一人。”
乾隆笑了,道:“憑你一個人就來救我麼?”
紀澤一時無詞以對,囁嚅說道:“這個,這個……”
德容忙道:“老爺子,紀澤也有一身不俗武學,德容不也一個人麼?”
乾隆回顧德容,淡淡笑道:“誰要你多嘴,你不同,你認識他,跟他兩代的交情也不錯,難不成紀澤也認識他,跟他兩代的交情也不錯麼?”
德容神情微震,呆了一呆,道:“老爺子,事實上,當年夏夢卿……”
乾隆擺手說道:“別跟我說當年,我要問你如今,為什麼他見了你欠身不跪,見了紀澤卻跪下叩了頭,而且哭了。丈夫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像他這種人是輕易不會掉淚,更輕易不會拜人的,尤其對咱們!”
德容也一連好幾個“這個”,答不上話來。
乾隆笑了笑,又道:“德容,你告訴我,夏夢卿有幾個兒子?”
德容一震急答道:“老爺子,夏夢卿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梅霞所生,一個是聶小倩姑娘所生,梅霞所生的那個,已經……”
乾隆截口說道:“自當年至今,你跟夏夢卿一直有聯絡麼?”
德容未暇深思,脫口說道:“沒有,多年沒聯絡了!”
乾隆笑了:“那麼,你怎知道那個聶小倩替他生了個兒子?”
德容大驚,急中生智,忙一指朱漢民,道:“老爺子,是他親口說的。”
“是麼?”乾隆笑了笑,道:“為什麼他長的一半像夏夢卿,一半又像梅霞?”
德容簡直心驚膽戰,強笑說道:“老爺子,您這是……”
乾隆擺手笑道:“德容,我待你兄妹不薄,你總不會欺我吧?”
德容道:“老爺子,那怎麼會,德容也不敢!”
乾隆點頭笑道:“好,不會就好,德容,我記得當年小天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