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也是……”笑了笑,住口不言。
郝元甲微挑雙眉,唇邊浮起一絲不屑笑意,道:“他是漢人,也是貴朝開國至今,唯一以漢人身份做到大將軍的人,郝元甲深以漢族世胄之中,有這麼一位出類拔萃的傑出人物而引為驕傲。”
美道姑冰雪聰明,玲瓏剔透,這話,她當然懂,只是她礙於多年故交份上,沒有介意,也沒有說什麼。
郝元甲也知這話不該說之當面,歉然一笑,忙改了話題,道:“郡主可知傅侯是坐什麼罪名被害的嗎?”
美道姑眉鋒微皺道:“詳情不清楚,不過,聽說是為了他包庇前明皇裔。”
這前明皇裔四個字指的是誰,郝元甲可是清楚得很,隨挑雙眉,目中赤芒閃射,道:“傅侯交夏大俠,他是知道的,再說,傅侯雖跟夏大俠交往,卻從未失過立場,當年他自己不是也曾一再透過傅侯伉儷,想收攬夏大俠麼?傅侯赤膽忠心,公私分明,他怎……”
美道姑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瞞郝舵主說,當時的皇上已不似從前了,皇上他由來也最忌諱這種事,他不比先皇,先皇對這種事還比較和緩一點,他卻絕不容情,為這種事坐罪而死的,漢人不計,就在旗滿人來說,傅侯已非第一人,鄂爾秦的兒子鄂昌,寫了一首‘塞上吟’,稱蒙古人為胡兒便被皇上賜令自盡,皇上是最恨人寫‘虜’、‘夷’、‘胡’字的。”
郝元甲冷哼說道:“郡主也恕郝元甲直言,郝元甲我所知,貴朝皇上的漢文相當好,可是他在殺了鄂昌之後,嚴禁八旗滿人學漢文,他既不許人寫‘虜’、‘夷’、‘胡’字,那麼他便不該做出這種自外於中國的事!”
美道姑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可是郝舵主該明白,站在我的立場上,是不便說什麼的,我也不敢。”
郝元甲道:“郡主明鑑,郝元甲無意……”
美道姑截口說道:“郝舵主不必解釋什麼,這是事實,我雖為滿族兒女,出身當朝親貴,可是我也不能抹煞事實,其實,不但是郝舵主,便是我們有時候也覺得他做得太過份,尤其這幾年,他竟糊塗得信用和坤……唉!不說也罷,有些事我實在不便,也不敢置評!”
她一再不便,一再不敢,這用意,郝元甲自然懂,赧然一笑,結束了這段談話,又坐了片刻,又談了些不關痛癢的當年往事,美道姑起身告辭。
郝元甲沒有挽留,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