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默默地點了點頭。
朱漢民望著他淡淡地一笑道:“玉珠,你知道,咱們親如兄弟,我是為你好!”
玉珠雙眉一挑,叫道:“小卿,這是什麼話,我這麼大個人了,難道連好歹都分不清,有你這麼一個兄弟,我其他的朋友都不要了。”
朱漢民含笑說道:“謝謝你,玉珠,只要你肯學,我永遠幫助你!”
玉珠大叫一聲,叫了起來:“好傢伙,這回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德容笑了,笑得很安慰,雙目微有溼意。
一直悶坐不響的美姑娘,此時突以一雙美目望向乃父,知女莫若父,德容立即會意,猶豫了一下,望著朱漢民微微一笑道:“憶卿,別厚彼而薄此,你容叔不只玉珠一個兒子呢!”
朱漢民抬眼投注,所接觸到的,是美姑娘那嬌靨冷漠,美目中卻難掩希企的神情,心頭一震,忙強笑說道:“只怕侄兒這身淺薄所學,難及容叔那家傳……”
德容笑了笑,笑得心情有點沉重,道:“蘭珠說得好,過份的謙虛,那叫虛偽!”
朱漢民玉面微紅,赧然一笑沒說話。
他似乎是默許了,雖沒有明確地答應,也不像對玉珠那麼熱心,但是,他總算沒有表示拒絕。
美姑娘蘭珠那一雙美目,深邃,滿含令人心絃顫抖光芒的美目之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異采。
不知她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她有了什麼感覺,總之,她的神情似乎是從緊張之中鬆開了一些。
沉默了片刻之後,朱漢民忽地抬眼說道:“容叔,和坤所養的那些個死士,功力都很高麼?”
德容搖頭笑道:“我平日很難得出一趟門,也沒見過他養的那些個死士,你還是問玉珠,他比我知道得多。”
朱漢民沒問玉珠,笑了笑道:“那沒有用,在他眼中,除了自己人外,任何人都是笨蠢庸才,酒囊飯袋,尤其對和天仇身邊的人!”
德容哈哈笑道:“玉珠,聽見了麼?這才是你的知心朋友!”
玉珠臉一紅,橫了朱漢民一眼,道:“小卿,我可沒招你惹你!”
朱漢民微笑道:“玉珠,江湖上有幾句老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還有一山高,你聽說過了麼,現在我拿這幾句話……”
玉珠紅著臉,擺手說道:“小卿,別往下說了,我懂……”
衝著蘭珠眨眨眼,接道:“就拿我們這位德蘭珠郡主來說吧,她就……”
美姑娘蘭珠挑了柳眉,嗔聲說道:“哥哥,人家說的是你,你幹什麼又扯上我?”
玉珠一伸舌頭,閉上了嘴。
德容一旁看得哈哈大笑,笑聲歇止,他臉上微微浮現了一絲凝重憂慮神色,突然轉向朱漢民,問道:“憶卿,容叔聽說你這位碧血丹心雪衣玉龍,一向行道於江南武林,這一趟突然來京,到底是為了什麼……”
朱漢民忙道:“容叔,你該已知道,侄兒這趟來北京,一方面是為了向您跟怡姨及紀大人夫婦請安的,另一方面為了找尋小霞。”
固然論私交,彼此不啻一家人,但顧忌著彼此的立場,當著這位當朝親貴的德貝勒,有些話還是不便直說的。
德容點了點頭,笑問道:“你老遠地跑上北京,就是為這兩件事麼?”
朱漢民心頭一震,忙道:“不,容叔,還有查明侄兒義父坐罪的真相,務必求個水落石出。”
德容微微抬頭說道:“憶卿,這個容叔也已知道,容叔並且說過,你義父坐罪滿門抄斬這件事,出於大清皇律法,沒有什麼好查的,而是容叔直覺地感到,你除了這幾件事外,還負有一樁更大的使命。”
朱漢民忙笑道:“容叔,侄兒沒別的事兒,真的,您怎麼不相信!”
“憶卿!”德容正色擺手說道:“容叔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多年知交,容叔對你爹瞭解得很清楚,你也不必瞞容叔,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你爹他都不可能放棄他的匡復使命,彼此間的這份私交是不足以影響他的,他如今乍看起來,似乎是自武林之中退隱了,但那只是武林,他永遠不會忘卻他的責任。你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衣缽傳人,他沒有理由不把他所肩負的使命交給你,容叔說的對麼?”
朱漢民神情震動,掙了掙,毅然說道:“容叔,事實如此,侄兒不敢不承認您說的對,容叔,您原諒,其實,不只是我爹及侄兒,凡屬漢家世胄,只要稍有血性的,都不會忘卻的。”
德容強笑點頭,他臉上那凝重憂慮之色,更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