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TMD也太少了吧,怎麼吃?”縱使行走江湖多年的大炮此時也沒了主意,因為他不確定店主人的意思是否是讓他們四個用蒜頭找補面的缺斤短兩,但又偏偏遍尋不到可愛的蒜頭,連個蒜瓣蒜皮都看不到。
“這日本人不是看咱們是中國來的,故意欺負人吧?”還算鎮靜的剛徐徐道出心中的質疑,面色有些陰森。
“什麼!”大炮應聲而起,左手握緊的拳頭咚地一聲砸在紅色桌面上,震得平行一排的好幾只麵碗微微顫慄,對面一個正悶頭吸面的滿頭大汗的日本男人被驚得含著筷子定住了身形,他不明白為何一碗拉麵會引得這個面目猙獰的壯碩男人如此的激昂,彷彿被陰險狡詐的小白臉奪走了心愛的姑娘一般雷霆萬鈞。
他哪裡曉得,此種情形下,再可愛的姑娘也比不上一碗詭異的拉麵來得*動盪。
第二天早上到了約定的時間,莊哈依準時等在樓下,他負責將十一個內心既興奮又不安的人帶到將要待滿兩年的地方,而身份則是傳說中的留學生。光榮?艱鉅?其實大部分人的腦海此時都是一片空白,誰也無法預測將會發生什麼事情,留學生到底為何而留,基本上是一個謎,無需包裝的謎。
日語學校是一座三層小樓,遠比想象中要袖珍,精緻,素樸。整體色調為暖黃色,校門上掛著一個綠底金字的校牌,方方正正一塊,倒有些小家子氣的拘謹。校門兩側各是一處停車棚,帶有傾角的頂棚可以將雨水及時排走,棚內停滿了各式的腳踏車以及新舊不一的腳踏板摩托,昭示出通勤手段。王文俊來到日本之後居然發現這裡的人利用腳踏車的比例遠比國內,尤其是他的家鄉要大多了,隨處可見騎著腳踏車穿街越巷的人,腳踏車不但是某些上班族的通勤工具,更是很多學生的必備物品,載著小孩的日本主婦比比皆是。她們的車子前方都掛有一個車筐,用來放置採買的東西。
王文俊他們被帶上二樓左側第二間教室,他們這個班的班主任早已等候在門口,一個精幹瘦小的五十多歲上下的日本女人。她面帶笑容地向所有人打起招呼,一邊鞠躬一邊與同樣點頭哈腰的莊哈依寒暄,大多是您辛苦了您費心了之類的客套話。這個日本女人著實讓王文俊眼前一亮,雖然他期盼的是校方給他們安排一個身材曼妙的日本製服女教師,卻沒想等到了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大媽;但這個嬌小的甚至有些枯乾的日本大媽的身上卻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精氣神,給人感覺十足的擴張的生命力,這是王文俊在國內不曾感受過的,一種難以忘懷的新鮮的氣場。
這個班被命名為初級班,所有剛來日本的人所待的班都是初級班,初級班上還有中級班和高階班,是按照日語能力來劃分的。像王文俊他們這種透過日語學校登陸日本的人,基本上都得先在日語學校裡學習兩年的日語,之後才能參加日語考試和文化考試來報考大學或其它專業學校。王文俊和所有人一樣,當然想盡早地上大學,能少耽擱一年就節省出一年的青春時光,但無奈人家日語學校既然花氣力把人辦了過來,僅賺取一年的學費是說不過去的,總得將利益最大化,也不枉當初承諾的保質保量。
班主任姓東山,後邊的名字是美貴子,好寓意不言而喻。東山估計是她丈夫的姓,因為日本女人結婚後是要隨夫姓的,還要專心做家庭主婦,洗衣做飯帶孩子,社會地位看似有些落後於中國女人,離半邊天的偉大目標還有段距離。按照日語習慣,王文俊他們得稱呼她“東山先生”,即東山老師的意思。東山先生熱情洋溢地表達出對大家的歡迎之意,並宣誓自己會做好所有人學習和生活上的雙重恩師,有什麼苦難大可不必拘束地提出,只要她能做到,絕沒有二話。全程的講話都由莊哈依翻譯,即便東山先生照顧這些初到日本的中國學生放慢了語速,咬字也很清楚,但還是把大家聽得似是而非的,莊哈依逐字逐句的活脫翻譯頗有幾分國內影視劇中的風貌,只是大家都不願提及。
當東山先生點名之後,王文俊得知班上二十六名同學中除了一個金姓和一個安姓韓國人以外,其餘的二十四人居然全部來自中國,比例高的實在驚人。王文俊想學校還不如做得再徹底些,把那兩個韓國同學也拿走,另添上兩個同胞,直接組一箇中國班就得了,非要勉強地在一堆餃子裡安插兩塊泡菜,讓金同學和安同學在以後的日子裡始終處於一種第三方的異地感受,直到畢業這股勁兒都沒緩過來,內心的憋屈誰人知曉。一週後逐漸熟悉之後,大炮將二樓和三樓的每個班都逛了一通,這才發現原來此現象不單是自己班的獨有魅力,其實這棟樓裡同胞們佔有絕對實力,韓國幫的比例不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