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次談話的時間是1837年秋,接著馬爾米埃開玩笑似的問安徒生,現在全歐洲是不是都知道他講的這些,於是這位丹麥作家回答道:“我屬於全世界!就讓大家都知道我的想法和感覺吧!”事情就是這樣。在1839~1840年間,馬爾米埃在《巴黎評論》上發表的這篇介紹安徒生的文章傳遍了整個歐洲,甚至拜倫###也透過法國駐丹麥大使向這位丹麥作家傳達問候,以示欣賞。而另一方面,約翰?路德維格?海博格卻對安徒生這種以丹麥其它所有作家為代價來自我宣傳極為厭惡。1839~1840年的一天,當海博格在大街上遇到安徒生時,他諷刺道:
“我知道,你的作品已經被翻譯到歐洲南部,在德國報紙上大受好評。我想你肯定知道這是如何做到的!那是你的出版商替你出的錢。”“噢?是這麼回事嗎?”安徒生回答,“我想你也肯定知道,我們的出版商都是一個人,他沒有對你的書表示肯定,那就顯得有些奇怪了。”“是的,”海博格大聲說,“他沒有為我的書出錢,這也顯得有些奇怪,不是嗎?”
1839年,在前往瑞典南部斯科納的途中,安徒生遇到的是穆爾貝奇的批評之聲,而在返回的途中,在蘭德,卻受到了學生們國王一樣的禮遇。安徒生回國後,海博格立刻對其進行了譏諷性問候:“我要是去瑞典,你必須跟我一起去,好讓我也享受一下這種禮遇!”安徒生風度翩翩地回答道:“跟你的妻子一起去吧,這樣你會享受更加高階的優待!”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與“銑刀協會”共進午餐(2)
但是,“銑刀協會”領導人並不接受馬爾米埃這種對當代丹麥文學如此小範圍的肯定。1840年,他在《科學評論年鑑》上對法國人的這本僅推崇安徒生的書表示反對,稱丹麥和北歐的現代文學終究比不入流的安徒生作品豐富得多。海博格早在1839年的德國之行就感覺到了馬爾米埃這部膚淺之作造成的影響,當時許多人問他的問題,幾乎無一例外都是關於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據安徒生所講,當聽說海博格即將在學術雜誌上發表反對言論時,馬爾米埃推測說:“如果他寫一百篇反對我的文章,我就寫三千篇反對他的文章!海博格是個在丹麥風光而在歐洲無足輕重的詩人,歐洲人感興趣的是奧倫施拉格和……安徒生先生!”
對安徒生來說,這簡直就是一首悅耳動聽的音樂,而且也是事實。但是說句實話,馬爾米埃的著作的確有些片面和膚淺,甚至安徒生自己也在1839年12月給亨麗埃特?漢克的一封信中承認道:“他太喜歡我了,那個可愛的馬爾米埃,但不幸的是,他的書有些缺乏說服力!”
1840年前後,海博格與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進行了攤牌。他有一個忠實門徒叫克里斯蒂安?穆爾貝奇,早在1830年,穆爾貝奇就已經對年輕作家的童話《鬼》中的語言運用進行過嘲諷。1833~1834年冬,這位身兼歷史學家、哲學家、作家、批評家和皇家劇院顧問的博學之士,在重量級刊物《文學》上對安徒生的兩部詩歌集進行了評論。安徒生的文學作品再一次受到打擊。
當《講給孩子們聽的童話故事》出版後,穆爾貝奇對安徒生的批評之勢與日俱增。這也許只是一種嫉妒,但他對安徒生作品的看法從一開始就沒有發生過改變,這在1830年他寫給安徒生的一封信中可以看出來,而且與“這種輕率地對待形式”有關。因為在穆爾貝奇看來,這會忽視藝術的向心力和形式的重要性,從而“毀滅詩歌藝術”。
穆爾貝奇是皇家劇院終身顧問,但很少露面,對演員或演出劇目幾乎都不熟悉。但在1839~1840年這段關鍵時期,大家對安徒生的戲劇《黑白混血兒》和《摩爾少女》眾說紛紜之時,穆爾貝奇的手裡握著一件強大武器,最終他使用了它。安徒生這部乍看上去措辭連貫、構思精巧的戲劇遭到了穆爾貝奇的徹底否定,而穆爾貝奇的主要目標就是要毀掉這位自鳴得意的浪漫主義者的前程。
出於這個原因,《黑白混血兒》在皇家劇院公演前接受了一連串“審判”。1839年3月,穆爾貝奇把對這部戲劇的批評遞交給了劇院的管理層,對其大加否定和指責:“枯燥乏味、語言稚嫩、毫無意義、輕浮瑣碎、虛假做作。”在對劇中男主角的分析中,穆爾貝奇寫道,安徒生不明白如何將他的黑白混血兒描寫成一個有意思和高尚的形象:“他和其它人一樣,僅僅是一個感情用事的成語販子。”
“我被一個暴君蹂躪了!”1839年復活節清晨,安徒生在給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