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作無賴狀,但真動起手來,竟然訓練有素,出手整齊劃一,配合嚴密,身手利落,遠出邵天衝等人預料。一方是有備而來,一方是毫無戒備,而且對方人數眾多,配合得又十分熟稔,邵天衝這方立時措手不及,慌了陣腳。
邵天衝雖有防備,但未料到對方武功高得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初出茅廬,並未有真正臨敵經驗,一時招架得有些手忙腳亂,劍都忘記拔出。對方一共十人,多出他們三人,邵天衝以一敵二左支右絀,公孫二孃倒是拔出長劍,對付三人尚能持平。其餘眾人以一對一,一時倒也未見危機。
打得熱鬧間,那被圍住的女子看了片刻,轉身就跑。邵天衝等人雖然瞧見,卻也未曾理會。那群流氓背對著她,一時無人發覺。待得有人一瞥眼發現那女子已然不見,登時呼叫一聲:“她跑了,快追!”立即撤手,轉身向那女子逃跑方向追去。公孫二孃等人卻不肯放過,一人攔住一個,纏住了他們,只有其中二人能脫手追去。邵天衝見已方一時無礙,擔心那女子安危,撇下對手一躍而起,拔腿追了去。那與他對敵之人有一個緊隨其後,但並未再向他追擊,而是向他同伴追去,看樣子追那逃跑的女子更為重要。
漸漸地越追越遠,邵天衝未注意來時路,只知漸漸追著前方二人到了荒僻之處。初時三人之間始終保持距離,久追之下終於漸漸拉近,顯然邵天衝比之他們氣力要悠長一些。而與他對敵之人卻漸漸與他拉遠,從十多步之遙漸變成幾丈距離。不久,前方看見那女子身影,正全力狂奔。跑了這麼久才見到那女子身影,敢情那女子也非他們所想的富家小姐,纖纖弱質。
“站住!”那三個流氓呼喝之聲漸近,那女子扭頭看了一眼,眼神中透著驚惶之色,那一抹驚懼楚楚動人,剎那間令人驚豔。邵天衝乍看之下覺得那女子十分眼熟,隨即便想起,那女子竟然是凌家的二小姐凌葉子,令得他委身三年作裴家小廝的那個小姑娘。年初一曾在裴家相見,但並未注意打量。今日才得以看清,她身量已高,苗條得近於纖弱,雖在奔跑之中,依舊不減靈動文秀之氣,長裙翻飛,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一張瓜子臉兒,淡掃黛眉,粉妝紅顏,鬢邊散亂幾縷零亂的秀髮,隨風輕揚,勾得她整張臉悽楚而招人憐惜。凌家亦是武學世家,看情形她身手不弱,但終究是個小姑娘,萬萬敵不過眼前這凶神惡煞的三人。
凌葉子眼見逃不脫,拔出一對柳葉刀,回首對敵。柳葉刀輕薄而短,適於女子使用,但臨敵時未免威力不夠。當前的二人同時出手,欺她是女子,空手便去奪她的刀。凌葉子刷刷兩刀封住前方空門,不求殺敵,先求自保。急切間,那二人卻也無法奪得她手中雙刀。邵天衝轉眼將近,忽聽得當當之聲,凌葉子手中柳葉刀墜地,更奇怪的是,斷成了四截。空中呼嘯之聲自邵天衝身邊掠過,瞬間又掠回。邵天衝愕然回頭,發現落在他後的那個流氓兩手之中,各執一柄小斧。那小斧小得奇怪,連柄帶斧身不過半個巴掌大小,看樣子那人以此為暗器,擊落凌葉子手中柳葉刀,斧又迴旋,回到那人手中。那斧雖小,但聽著與柳葉刀撞擊之聲,再看柳葉刀斷為四截,便可斷定這斧絕對是實心重鐵,雖小而份量甚重,以此為暗器,不但準頭力道難以把握,還需有過人膂力。更難得的是,那小斧飛出擊落人兵刃尚能迴旋回到主人手中。
邵天衝心中為之凜然。此時凌葉子驚呼之聲又起,邵天衝驀然回首,見她已落入敵手。其中一人封了她穴道,將她置於一旁,三人作前後之勢,圍將過來。邵天衝心中叫苦,先前以一對二已然有些忙亂,現今以一敵三顯然落於下風。凌葉子若不受制,尚可聯手支撐片刻,但凌葉子已猝然不及地受制於人,剩他一人,顯然無法應付。轉眼邵天衝便落於下風,只能將一柄長劍舞得密不透風,以求自保,心中暗自盼望公孫二孃他們早日趕來。那三人始終空手禦敵,看他們衣著也不似帶有兵刃的模樣,多半他們除了精擅拳腳外,並不擅長武器。而那種小斧只能及遠,近身搏鬥並無用處,因此邵天衝雖明顯處於弱勢,尚且支撐了許久。
公孫二孃等人卻被那七人牽絆住,雖然略佔上風,卻決計無法在短時間內取勝。況且邵天衝追上去許久,吉凶未卜,令他們十分心焦。愈是急於退敵,愈是有些心亂。而對方似也萌生退意,越打越怯。纏鬥半日,東方明與鐵娘子等脾氣急躁的,已先嘰嘰咕咕罵起人來,公孫二孃自然也不落人後,說到武功,這群人中當數她最高,論到罵人,她也絕不輸於任何一人。她最擔心邵天衝安危,心中最為急切,自然罵起人來也就十分惡毒:“你奶奶的一幫龜孫子王八蛋,要是我天衝哥哥有何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