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
裘好眨了眨想,想了一會道:“身手好便有錢嗎?我一路賣藝到這裡,人家給幾個賞錢,只夠我吃飯。有些人還在我盤子中搶錢,有時就不夠吃飯。”她身手雖然不錯,但聽她言語,似乎當真有幾分傻氣,看樣子腦子多半有些兒問題,不然以她的身手絕不至落得街頭賣藝的地步。
“有人搶你錢,你怎地不打他們?搶回錢?”
“搶就搶了,我多耍幾下拳腳,又有人給賞錢了。”裘好傻傻地一笑,似乎並不因此而難過,臉上依舊是開朗模樣。
“真是個傻妹子。”鐵娘子搖了搖頭。
“不對,在家鄉人家都叫我傻姐兒,不叫我傻妹子。”裘好又笑起來。
眾人愕然。
酒菜上席,眾人開始談論起到姑蘇的目的。原來這一席七人中,竟然沒有一個是姑蘇本土人氏。聽邵天衝說要尋找自己身世,東方明和張裕均表示要幫他尋找親人。邵天衝感激之餘,謝過了他們好意,卻不願麻煩他們。
東方明道:“邵大哥這是瞧不起我們呢,雖然我們不是姑蘇人氏,但人多找起來終究是方便些,再說結伴同行,也好熱鬧些。你們說是不是?”
張裕點頭道:“左右我也閒著,恩公有事就是我的事,自然要稍盡綿力。”
“什麼人同行都是無妨,只有一種人我不喜歡。”公孫二孃臉看著酒店外,斜眼不看他們,說道:“那些愛罵人,不識好歹的,最好不要與我同行。”
東方明“哼”了一聲道:“你這是在說我呢?你們女人家難道都這麼小氣?”
公孫二孃心中更不痛快,不知怎的,這該死的大鬍子說話總是讓她特別不喜歡,什麼“娘們”,什麼“女人家”,聽起來極其彆扭,江南甚少聽到這樣的稱呼,在她聽來頗帶蔑視之意。不過尚未等她開口,鐵娘子已先道:“你娘不是女人?女人是不是小氣回家問你老孃就知道。”
東方明有幾分悻悻,沒再言語。公孫二孃心中暗叫活該。
吃完飯結賬同行,這一下變成了七人同行,更是熱鬧,一路就聽到聒噪之聲不絕於耳,令人想清淨也無可能。
初春的姑蘇,尚有料峭的寒意,微風夾著絲雨拂過禿禿的楊柳,掠過靜靜的水面,令水面漾起一層層鱗波,刮在人臉上微微生疼。半分沒有“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意境。但見橋下水面半帆煙雨,一葉吳舟,暮靄微茫,水色瀲灩,盡顯姑蘇風情。
前方青石路上行人漸稀,拱橋上一群人聚成一團,中間傳出隱隱人聲,尖銳而清脆。隨著距離拉近,人聲漸漸清晰,一個少女的聲音尤為尖而高:“你們想做什麼,讓開!青天白日的,沒有王法了麼?”雖然因驚懼而變得尖銳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清勻而動聽,以吳儂軟語說出來,當真別有一番風情。
“咦,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七人同行,自有好事者非上前去打探一番不可,其餘人慾不理亦不得。湊上前去,發現是一群看上去像流氓地痞的人,圍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被圍在中間,容貌神情自是見不到,但在人縫中隱隱看她衣著似是個富家小姐,被這些人圍在中間,自然是驚恐萬狀,是以高聲尖叫。
“喂喂,這是在幹什麼呢?青天白日的圍著人家大姑娘,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群流氓中有一個轉過身來,冷冷看了邵天衝一行人一眼,又自轉過頭去不理他們。那一轉頭間,目中精光一盛,竟然不像尋常地痞流氓。
“說你們呢,聽見沒有?”
這回終於有幾個流氓轉頭,其中一個道:“滾開,哪裡來的外鄉人,少管老子閒事!”他學著蘇州方言說話,乍一聽倒還頗像蘇州本地人,細聽就知不過是模仿而已。
邵天衝心中一動,覺得這群流氓大是可疑,光從剛才那流氓的一眼,他就發覺這群人並非真正的地痞流氓,從這人的一句話,更可以肯定如此。他們假裝是本地人,但聽口音卻顯然也是外鄉人,裝成蘇州地痞模樣,多半以為邵天衝他們是尋常外鄉客,想嚇退了事。
“道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外鄉人怎麼地?你們一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姑娘家,想當街搶劫還是調戲良家婦女?”東方明喝道。
對方眾人對視,目光閃爍,神情奇異。過了片刻,一人道:“你們是不平門的?”
“什麼不平門不平窗?”東方明一怔。
“既然不是,還敢多管閒事,可是活得不耐煩!”話音未落,那群流氓呼地散開,呈半圓形將邵天衝等人圍在中間,倏地同時發難。這群人初起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