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承受肝腸寸斷之痛。”
福臨艱難地著急點頭,掙扎著強行匯聚全身僅存的力氣,聆聽婉晴念出墨蘭留下的這首詞。
“煙鎖宮樓重重幕。
芳草無情,萎折斷腸路。
雲裳搖落梨花訴,楓糖浸透相思苦。
希有天華潔身賦,冰肌玉骨,香雪凝春樹。
山窮水盡輕舟渡,青鸞歸返攜舊故。”
就一遍,福臨全神貫注默記心中,也只有墨蘭才會有這樣婉轉清靈的心思。只要他見上墨蘭,甭管是如何千辛萬苦,如何艱難險阻,他一定要親自找齊解藥,為墨蘭熬製一碗甘甜蜜汁,從此永永遠遠抱住她,生生世世不鬆手。
“謝謝你,婉晴,就算安親王不能繼位,他也一定能幫你們,你和達禮往後好好過日子吧!”
“這種時候,也只有你們倆還能一心一意陪著朕,朕這輩子的最後一程可算是走得欣慰。”
任在跪下,俯身地上。婉晴也跪於床沿,把手裡的紙重新按照折印疊回小船,然後放進福臨的手裡,福臨緊緊抓握。
“朕無奈生在帝王家,在位十八年,也失去了整整十八年的不自由。南征北討,憂國憂民,從未安心吃得一口清淡滋味。如今,朕撒手西去,再不管千秋萬秋,朕自由了。”
福臨心滿意足緩緩合上雙目,墨蘭的清詞雅句如同潺潺泉流沁入福臨的內心。涼爽流經身體的每一處,澆滅這幾日燒灼福臨身體的熾烈高熱,輕柔拂去苦苦折磨福臨的頭疼欲裂。
福臨的雙足踏進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踩著溫涼淨水,跟隨澹澹清流,雲青青,笑旋旋,一步一步,暢悅而去。
任在留守福臨床前,婉晴站起身,慢慢踱步而出,夜已落幕,塵也歸土。
才走出養心門,婉晴的心不由自主提到嗓子眼,值守的御前侍衛都在這兒。婉晴故意放慢腳步,她想再看一眼達禮。
晶晶亮的雙眸尋覓過每一個侍衛,就是沒有達禮,不知不覺都已是走到遵義門。本該跨步出去,婉晴滿心眷戀又回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