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神秘莫測。
“看你臉紅氣喘,不會是一路走來的?”太后語氣輕描淡寫,可銳利的眼神倒是一語中的。
我點點頭,還沒開口,順妃就接上:“皇貴妃這是何苦,挺著個大肚子本就吃力,還要不時幫著皇后處理後宮的事情,別捨不得使喚奴才們,大家都知道你向來護著奴才,可也不像你這樣供著他們呀!”
“靖妃、順妃說的都在理,皇貴妃,你腹中可是皇上的血脈,不可大意,仔細留心。”太后沉聲靜氣作出總結。
索瑪姑姑的出現讓我嚥了咽口水,她托盤裡的冰鎮乳酪著實饞人,再者兩位妃子你一言我一語輪不上我發表高見。大家各自端上一小碗,才聽太后發話,我端起乳酪囫圇吞棗快速席捲,冰冰涼涼很爽快。
“索瑪,把哀家的也給皇貴妃!誰讓她是兩個人呢?太涼,我可受不住。”太后看看那拉氏,再瞧瞧我,眼中的滿意不加掩飾在微笑中悠然自得。
索瑪姑姑給我端過來,叮囑道:“皇貴妃,慢點吃,嘴是爽快了,可這肚子不見得受用。”
這次顧忌肚子裡的小傢伙,我開始細嚼慢嚥,那拉氏小口淺嘗,懷孕以來,她胃口本就細,總提不起興致。不知是太后的愛孫之情自然流露,還是我和那拉氏的肚子難免奪人眼球,靖妃和順妃手裡的乳酪猶如味同嚼蠟,吃不上兩口就放下,兩人對上眼色,同時起身請退離去。
本想和那拉氏一起告辭,誰知太后發話讓她先走,同時摒退隨侍宮女,我的心開始七上八下。每次就我與太后兩人單獨相處,我就知道太后又要訓示於我,我已格外謹慎,難道出了什麼紕漏我不知道?還是皇上又跑來找太后提無理要求?
我小心看著太后,太后的臉上風平浪靜,莫非洶湧暗藏?“墨蘭,哀家看你這肚子不小,可你這人怎麼反倒清瘦了。想著孩子,多吃些,你自己也有心思,想法子給自己弄些有胃口的吃吃。”
我恭敬地點點頭,這個訓示我接受。
“福臨對你寵冠後宮,難得你自己還懂分寸,好事接二連三傳來。算算日子,過不了三四月,你們三個可都要臨產,兒孫滿堂、枝葉扶疏,哀家心裡著實欣慰。”
這倒是,皇上盡職盡責,認真履行自己的“義務”。
“福臨與你興趣相投,言談甚歡,嵐珍不懂這些,福臨也不願到翊坤宮走動,哀家再強求也是枉然。”
太后眼中現出的深切讓我頓覺霧裡探花。
“皇后終歸是皇后,該是她的責任她義不容辭,可她自小就被伺候慣了,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確實吃力。自你晉升皇貴妃後,福臨就命你幫著打理後宮事務,說實話,哀家覺得你做得很好。看看,她閒得圓了,你有了身孕反倒瘦了一圈。福臨信任你,哀家也信任你,可也要信任皇后,多給她歷練的機會。她才是後宮之主,她勞累那才是理所當然,你說是不是?”
啞巴吃黃連我是有苦說不出,皇上的用心我明白。他不喜歡皇后,所以恨不得架空皇后全權交給我,有什麼事情他總是囑咐我去辦。身處其中左右為難的我,只好凡事先向皇后請示,皇后的答覆永遠都是“皇上著你去辦,你就去辦。”拖著沉重的身體奔波在後宮各院處理事務,事情完畢論功請賞皇后記頭功,因為我必須以她的名義完成。如果事情處理有偏差,我一力承擔罪責,皇上不好發作於我,只得作罷。
此外,不管在乾清宮還是承乾宮,我都儘量陪著皇上批閱奏摺,端茶問候。就這樣,太后還是覺得不妥。我也想專心養胎,可夾在皇上、太后、皇后這種複雜的夾縫中,我除了勞心勞力做事我還能怎麼辦?她們都是發號施令的主子,而我則是辦事奔忙的奴才,誰的心情我都要顧忌,如何還有心思為自己弄點開胃的?又何曾能踏踏實實休養?
“太后訓示的是,墨蘭記住了,該是皇后的職責墨蘭不會冒犯,請太后相信墨蘭。”
“哀家知道你辛苦,可有什麼辦法呢?福臨他眼裡只有你,有所得就要有所出,你佔盡他的恩寵,這些辛勞和委屈在所難免,別人盼都盼不來,要懂得珍惜,對不對?”
我點點頭,嘴角扯出的笑不用說也是苦澀和辛酸居多,唯一的絲絲喜悅就是肚子裡的小生命。或許是母親的天性吧,再苦再累也會好好護著;或許是孩子的身體裡流著他的血,再難再屈也會替他分擔,也不枉他不顧一切、任性而為的疼惜。
正說著索瑪姑姑進來稟報,安郡王的福晉納喇氏帶著女兒玥柔格格前來覲見。我本想請退,太后示意我坐下,不知為何這一落座彷彿椅子上撒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