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聲下氣看格格臉色過日子的額駙。墨蘭,我也不知上天讓我遇見你是疼惜我還是折磨我,相望不能相守,有情卻又無情,怎生讓人如此糾結。”
不,他沒明白我的意思,可我該如何具體解釋清楚。時空穿越?靈魂附體?我真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明白,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此種情形,凳子上猶如冒出根根尖刺,我再難安然而坐,說不清,那就走為上計。
刻不容緩,我立刻站起,轉身,箭一般的速度衝過去,開啟門,跨出門檻。沒看見洛舒,聲音有些哆嗦地喊著:“洛舒大哥,你在哪兒?大哥?”
洛舒從隔壁房間慌亂而出,無意間我竟然瞅到他出來的房中似乎有一位女子。很好,把我留在這獨自面對吳應熊,自己反倒在隔壁屋裡徜徉風月。
吳應熊和墨蘭之間的情緣讓我心亂如麻,這種局面我無法應對,完全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本就緊張得手足無措,再加上洛舒此刻還有閒心談情說愛,莫名的火氣從我口中衝出來,“我要回家,你要花天酒地隨你便,我自己回去。”
洛舒吃驚地看著我,顯然我的激烈表現超出了他的預料。
吳應熊拿著我的披風跟出房門朝我遞過來,“墨蘭姑娘,你落下了披風,天氣轉涼,快披上,當心彆著涼!”
我回頭看向他,那悵惘的眼神快讓我瘋掉了。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劊子手一樣,一刀砍斷了墨蘭與吳應熊之間的情愫,我非常不喜歡自己成為墨蘭,不喜歡。
我從他手中接過披風,聲音越發顫抖,“吳公子,你,你多保重!”
說罷,我立刻就往外走,剛邁出兩步,發覺自己不認識路,剛才進來時儘量掩藏自己一心跟著洛舒,所以不曾留意。
我回頭看向呆站原地的洛舒,帶著惡狠狠的顫音喊道:“我不認識路,快帶我回家。”
洛舒先是回身把房門關好,又向吳應熊拱手草草告別,這才來到我前面引我出去。
這傢伙,我都快瘋了,他倒好,還記得先護住屋裡的女人,給她關好房門,平時在家裡頭不冷不熱的,此時倒是上心得緊。
回家的路上我對洛舒不理不睬,任憑他怎麼問我,我不是狠狠瞪著他,就是把頭扭向一旁。倒不是因為怪罪他,嚴格說來他也沒什麼錯,問題是我一個頭兩個大,瘋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都是深居簡出,即便到了期盼已久的中秋節晚上,我的熱情也莫名地消退許多,和費揚古說不上一會兒話,便尋藉口躲回屋裡。
菱香擔心,詢問過好幾回,我都是顧左而言它,牛頭不對馬嘴。洛舒還特地到我屋裡想和我聊聊,我趕緊裝病躲著他,他只得無可奈何走開了。
我強烈希望真正的墨蘭回來,這本是她的家,這裡有她的親人,吳應熊也是她自己的問題,無論他們走到何種結局,這也不該是我插手的。
我的存在算什麼,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大聲吶喊:“我要回去!”然事與願違,棘手的處境依舊,煩亂的思緒依舊。
不得已我把自己埋進深閨,一心悶頭讀書、寫字、畫畫,頂多也只是費揚古來看我時說上兩句話。
中秋一過,皇上下旨封十四格格瑜寧為和碩公主,風風光光下嫁了吳應熊,體體面面住進了那座華麗的大宅院。
婚禮當天熱鬧非凡,皇上、皇太后的恩寵光看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送親隊伍就瞭然於心,王公貴族、滿漢大臣們紛紛前去賀喜,各式各樣的賀禮琳琅滿目,阿瑪與大娘也是備了厚禮恭敬送去。
秋高氣爽的日子,樹葉的金黃與鮮紅成為清秋的主色調,天空也如水洗般格外湛藍。
今日,公主府的家僕奉命再次前來邀約我過府相聚,頭一次身體有些不適,我便婉轉推卻。沒曾想公主還遣人送來上好的燕窩,讓我心裡好生過意不去。
這次雖身體無恙,也確實想見見她,可一想到吳應熊,我便一狠心再次尋了生病的理由回拒了公主府的家僕。想想那時在宮裡與格格諸多約定,可如今夾在這縫隙中,我便是不敢貿然行事。
晚膳後,我正在屋裡練字,大娘與阿瑪一同出現,我連忙行禮恭請二老坐下,俯首站於旁側,洗耳恭聽。
“墨蘭,聽你大娘說,公主兩次遣人來召你前往公主府,你都託病婉拒,可是當真?”
我點點頭。
“胡鬧,你這孩子,怎生如此糊塗,公主是何種身份,你怎可如此怠慢,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怎麼能由得你自己耍性子。”
“若是公主計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