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爺吃了一驚,火速離座。
秋華和小白龍反應甚快,推椅而起快步出廳。所有的人皆隨後跟上,直出門樓。
七匹馬飛馳而至,近了。
“是他,旱天雷。”秋華訝然叫。
“準備脫身。”小白龍附耳說。
“不!咱們會他一會。”秋華斷然地說。
七匹馬在階下勒住了,辛大爺趕忙降階迎上,抱拳行禮含笑道:“諸位爺臺光臨舍下,辛某深感榮幸,請下馬入廳奉茶。”
七騎士一字排開,安坐雕鞍無意下馬,全用冷森森的目光,掃視著階上的人和階下的辛爺,不言不動。
辛大爺已看出不妙,僵在那兒。
旱天雷的目光,緊吸住小白龍的眼神,久久方問:“你穿白,是不是小白龍?”
小白龍有點緊張,吸入一口長氣,強自鎮靜說:“區區正是小白龍,池大人一向可好?”
旱天雷淡淡一笑,說:“池某不是官,用不著叫大人。”
“但池大人辦的是官家事,叫大人名符其實。”
“你不想示怯,想在嘴上佔些光,是麼?呵呵!池某不願和你計較,你在江湖的名聲很好。誰是四海遊神?”
秋華向下舉步,泰然地說:“正是區區在下,吳某在江湖的名聲可不太好呢。”
旱天雷緊盯著他,冷冷一笑,說:“你亦正亦邪,亦俠亦盜。”
“池大人過獎了。”
“你弄到幾面秦王府的護衛腰牌?”
“不多,兩塊。”
“你在三大牧場敲榨了多少金銀?”
“慚愧,分文未取。”
“這麼說你在為牧奴們出頭羅?”
“池大人的訊息靈通著哩!”秋華針鋒相對地答。
“你知道池某的來意麼?”
“小可猜不著,是為了腰牌?為了……”
“池某從不管閒事,而是來警告你的。”
秋華呵呵一笑,若無其事地說:“池大人提警告,可害怕得緊。”
旱天雷臉色一沉,冷冷地說:“池某不過問你的所作所為,那與池某無關。目下池某在宜祿鎮拿捕要犯,不許你胡鬧,指給你兩條路走,要就離開宜祿鎮遠走高飛,要就乖乖的在這兒呆幾天,等池某事了,你再辦你的事。”
“池大人的話,小可豈敢不聽?小可決定留下了。”
旱天雷的目光,回到辛場主臉上,冷冷地說:“辛場主,你一個小小土霸,居然無法無天,你給我小心了。”
辛大爺直冒冷汗,感到雙膝發軟。
旱天雷馬鞭一揮,兜轉了坐騎,突又扭頭叫:“小白龍,四海遊神,別忘了池某已警告過你們。”
聲落,七匹馬潑刺刺地衝出,絕塵而去。
秋華注視著旱天雷的背影,點頭向小白龍笑道:“任兄,他很神氣。可怪的是,他像是個血性中人物,為何卻要替皇帝老爺做那種可惡的事?”
小白龍搖搖頭,苦笑道:“世間有許多事,不是用常情可以推論的,這位高手本身就是個謎一般的人物,做的事更是令人莫測高深。”
送走了客人,眾人都感到酒意已消。柴八爺和楊五爺立即告辭,繞道返回自己的牧場。
秋華與小白龍由辛大爺兄弟陪同,到西廂會見從慶陽買來的三十二名牧奴。
牧奴們皆換了新衣,喜形於色,接到兩人喜極而泣,不約而同羅拜在地。
兩人費了不小工夫,方將激動的牧奴穩定下來。秋華站在人從中,開門見山地說:“諸位兄臺,小弟這次前來宜祿鎮,主要是尋找一位姓景的兄臺而來,諸位之中,請教誰姓景?”
一名年約三十餘歲的帶病牧奴倚坐在壁根,他身側倚坐著曾在槽倉受吊刑的李姓牧奴,左右各有兩名壯年牧奴照料他們。
帶病牧奴舉起虛弱的手,有氣無力地說:“吳恩公,我們這群落難的苦命人中,確實沒有姓景的人呢。”
秋華本來就沒抱有能在這些人中找出景浩的希望,因為西海怪客已經查過了。小白龍在旁低聲說:“老弟,這樣找是無法找到的。”
秋華心中一動,向辛大爺說:“對不起,請賢昆伸暫行迴避好不?”
辛大爺兄弟倆知趣地告辭,退出房外。秋華站在人叢中,用低沉的聲音說:“諸位,也許在諸位之中,確是沒有姓景的,但希望諸位之中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在下先給諸位說一件高風亮節大義凜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