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搖搖頭,堅決地說:“聚芳閣中沒有會武的女人。再說,樓外有人把守,美女們如無家父派人召請,是不許出樓的,任何人進出,也難逃過負責看守的三十二名健壯僕婦的監視下。”
“那……宅中各處皆有把守,客廂外就有四名巡夜的人,而來人卻來去自如,而且對房中十分熟悉,不是本宅的人,怎能辦到?如果是本宅的人,咱們危矣!”
“所以……所以我要隨你遠走高飛。”小娟哀怨地說。
“到底為了什麼?”他追問。
“我不能說,只能告訴你家父不信任外人。”
“但……但智多星難道不是外人?他卻成為你的姐夫。”
“智多星是家父從小帶大的,已不算是外人,所以他才成為我的姐夫。他在我家像一塊廢料,大姐的事他根本不敢過問。”
“這是說,令尊對我不放心了。”
“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只信任他自己。”
“你願意跟我走?”
小娟撲入他的懷中,哀傷地說:“你……你真要我將心挖出來給你看麼?”
驀地,秋華將她推倒在床上,伸手一抄,便拔出一把飛刀,正待發出。
房門倏開,大小姐一身白裳,羅衫不整,雲鬢散亂,酥胸半露,提著劍匆匆奔入叫:“小妹,宅中來了夜行人,你們……”
她吃驚地站住了,燈光下,秋華衣襟敞開,手中的柳葉飛刀寒芒四射,正作勢向她擲出。
秋華收了刀,籲出一口長氣,苦笑道:“小琳,你這般莽撞,會送命的。夜行人已來過了,是個黑衣女人。”
“不!是個滿臉虯鬚的男人,弄開了我的窗,我追出時便不見了。”
秋華拉起床上的小娟,一面替她整理衣裙說:“今晚可能有大批高手進入,令尊不在家,咱們快到外面搜一搜,快!”
不久,三人換了勁裝,帶了兵刃,先到二進院。
大小姐奔向東廂,一面低聲說:“警哨已被人弄翻,咱們往東,折向聚芳閣,來人很可能是衝著那些美女而來的。”
驀地,東南角傳來一聲厲叫,接著警鑼聲劃空傳來,警哨已發現入侵的人了。
小娟躍上瓦面,叫道:“在聚芳閣的西南面,快!”
大小姐發出一聲尖嘯,向一處黑暗角落喝道:“有人入侵,舉火!”
舉火的訊號傳出了,不久全寨燈火通明。
大小姐為了招呼警哨舉火,慢了一步,秋華已和二小姐消失在另一座屋面,追不上了。
已經是四月中旬,可是近來氣候不正,天宇中陰沉沉地密雲不雨,掩住了星光月色,十餘丈外視線難及。燈火一亮,寨堡各處入侵的人便無所遁形了。
全寨只有十餘戶人家,敖家的住宅佔了所有建築的五分之四,聚芳閣西南兩面,全是園林亭臺與池閣。
秋華與小娟撲奔西南角,越過一座假山,黑暗中閃出一個以手掩腹的大漢,踉蹌走出,火光下雙方皆可看清面貌。
“二……二小姐,賊人在……在西……西面碾……房……”
話未完,大漢已經力盡,砰然倒地。
碾房還遠著呢,在寨堡的西面,不在敖家的宅院內。
二小姐不理會大漢的死活,領著秋華疾奔西角,超越花園,前面是高有丈二的圍牆,她毫無戒心地一躍而上。
秋華一驚,這兒已沒有燈火,距大宅已經很遠,園外不遠處是碾房,碾房平時沒留有人。碾房的前面,便是西寨的堡牆了。孔公寨只建了南北二門,堡牆高僅一丈八,阻不了夜行人。夜行人如果從這一面脫身,站在牆頭上豈不危險?
“伏下!”他大叫,飛躍而上。
叫晚了,小娟的左腳剛落下牆頭,突然“哎”一聲驚叫,身軀一震,向下便倒。
秋華心中有備,人在半空雙手急伸,以四兩撥千斤的柔勁一帶一託,消去小娟急墮的衝力,抱著人輕靈地下降,腳落實地。
身後有人追來,四名大漢衝近叫:“二小姐怎麼啦?”
秋華將小娟放下,小娟急急地叫:“右肩井被打穴珠擊傷……”
秋華將小娟向奔到的大漢送出,急叫道:“二小姐受了傷,看住她,我去追人。”
聲落人縱出,飛越園牆而去。
兩個黑影正透過碾房,相距已在十餘丈外。他奮起狂追,去勢如電。
六歲起他便練氣築基,對輕功有極深的造詣。下過別人受不了的苦功,練至近乎飛行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