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為奇。
“沒有。”郎中坦然地答。
“那麼,你老兄為何……”
“他惡意中傷當家的聲譽,罪該萬死。”
“我只問你他的話是不是真的。”
“這……”
“那他並非惡意中傷了。”
“但……”
“他一個小民百姓,無知村夫,根本不知敖當家的底細,更不知敖當家住在孔公寨。你們這些人就聽不得老實話,只知一時快意任性而為。殺一個村夫,並不能表示你英雄,何必呢。留一分情面,日後好相見,老兄,勞駕替他解穴給藥。”
秋華沉靜地說完,收劍退在一旁。
走方郎中深深吸入一口氣,走近訝然坐在那兒注視著他們的楊惠,出其不意一掌拍在楊惠的後腰上,在藥箱中取出一包藥散,笑道:“老鄉,你有病,快吞下這包藥丸,不然病入膏育便來不及了。藥費奉送,不必謝我。”
說完,向秋華點頭示意,挾著代表走方郎中的符鍾杖,逕自走了。經過秋華身旁,突又低聲說:“兩個行商留不得,留則將有大禍。小心了,再見。”
秋華一怔,分明兩個行商也是敖當家的人,怎麼這位郎中三哥反而要他將行商置於死地?
他的目光落在楊惠身上,心中一震,忖道:“慚愧!走了眼啦!這位楊惠差點兒便騙過我的眼了,他竟然是個行家,真人不露相哩!”
楊惠將藥包擱在長凳上,正向他飽含深意地咧嘴一笑,笑得蹊蹺,笑得令他俊臉發赤。
他苦笑著走向被擊倒的行商,將對方的身軀扶起,冷哼一聲,蹲下問,“老兄,為何要偷在下的馬呢?”
行商咬牙切齒忍受痛楚,吃力地說:“你……你的馬……馬包中藏……藏……了大批金銀。”
“貴主人是誰?”
“在……在下不屬任……任何人管轄。”
“你不想吐實?”
行商一聲厲叫,猛地一掌擊出。
秋華手上一緊,將行商扭翻,一掌落空。他將人挾在脅下,牽坐騎從容上馬,向西急馳。
騾車正以不徐不疾的速度,車聲隆隆向西趕。
行商被挾在脅下,哎唷唷鬼叫連天。秋華策馬小馳,一面冷笑道:“你不招供不要緊,反正受苦的不是我,飛刀留在體內,馬兒一顫,你便會拼老命鬼叫、掙扎,刀便愈來愈鬆動,那滋味真不好受。老兄,等你願意招供時,別忘了先打聲招呼,在下準備洗耳恭聽。”
奔出半里地,行商委實受不了,厲叫道:“我招,我招!”
秋華策馬馳入路旁的樹林,躍下將行商放倒在樹根下,自己先察看附近是否有人,方嘿嘿冷笑道:“老兄,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千萬別來胡說八道那一套,我四海遊神不是吹牛,你想在我這老江湖面前搪塞扯謊,有百害而無一利。”
行商痛得冷汗直流,已陷入半昏迷境地,嘆聲叫:“給……給我一刀。”
“說吧,老兄,閣下奉誰之命前來偷馬的?”
“給……給我補……補一刀,你……你行行好。”行商虛脫地叫。
“說吧,不然便活不成了,為了一匹馬送掉性命,你未免太瞧不起你自己了。”
“我……我招也是死,不招也……也是死,我……”
“你招,在下替你起刀裹傷,死不了。”
“你……你救不了我,白……白費勁,活著回去,誰……誰敢相信我……不曾招供?誰肯替……替我……”
話未完,突然向下一僕,狂叫著兇猛地掙扎翻滾,口中鮮血如泉。
秋華吃了一驚,按住行商察看,頹然放手道:“他己咬斷了舌頭,活不成了。主使這傢伙的人,必定是個殘忍陰險,御下極嚴的狠賊。”
他伸手拔出飛刀,行商渾身一震,掙扎漸止。
已無法替行商收屍善後,他飛躍上馬,心說:“我失算了,該先問清那走方郎中的。”
走方郎中是向東走的,想追趕已來不及了。
另一位中箭的行商,是向西北荒野走的,他略一思索,向西北角荒野馳去。
西北角以東一帶是麥地,以西是起伏不定的荒野,北面兩裡外樹林密佈,小丘陵起伏。行商除非逃向北面的樹林急趕,不然勢難脫身視線外。
他策馬飛馳,向北面的樹林急趕。
距前面的樹林還有半里地,已看到另一行商的身影,仆倒在樹外,靜靜地象是死了一般。
他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