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信風見她有哭鼻子的趨勢,陰陽怪氣的吐音:“不是很樂意跳出那個貧困的圈子麼,怎麼?後悔了?”
言詩詩淚光盈盈打轉,卻又倔強的吞嚥回去。側首冷冷看了他一眼,開啟車門上車。
楚信風盯著她碎念:“哎,這死丫頭,還真來勁。”
秦夜不急著上車,倚到車身上點燃一支菸慢慢的抽。手臂操起後頜首看鄉間的夜空,繁星瑣碎明亮,利落的灑了一整天幕。草葉上浮過無數螢火蟲,在這樣皎潔的天幕下仍是璀璨明顯。
楚信風已經坐到主駕駛的位置上,秦夜不喜歡開車,就只能是他的事。回過頭閒閒的找言詩詩的晦氣:“聽說你把那兩隻瘟豬給放丟了,看不出來啊,你挺人才。”
言詩詩抿著嘴角不搭腔,讓他囂張不起來。等了一會兒,訕訕的拉開窗子探出頭去,催促:“夜,走不走?再不走真說不上什麼時候能到家了。”
秦夜扔掉手裡的煙開車進來:“走吧,你開一會兒我們換。”回頭看向言詩詩,她已經倚靠到椅背上似疲憊的要睡了。
實則她不是真的想睡,只是此時此刻不想看這樣的人和事,那樣一重重的相似感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只覺得人生這樣突如其來和輕而易舉。不敢相信,完全!
秦夜相信她聽得到,磁性噪音適時響起:“我這個人不喜歡給人以遐想,由其是女人。我帶你離開,單純是想讓你幫忙安撫我奶奶的情緒,不會虧待你。但是之後……你不能留在秦家。”
隔了數秒,言詩詩忽然睜開眸子,暗光下明亮極了,像灼灼閃爍的瑰寶。看得秦夜心裡沒由來狠跳了一下,但聽她用同樣冰冷尖銳的語氣說:“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對誰報有遐想,太感性了不利公平公正。既然說了不會虧待我,工錢嚴格按勞動法規定,一分不能少!”
秦夜定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只會多,不會少。”
楚信風本來一心一意開著車,鄉下的路不好走,絲毫不敢馬虎。聽到那兩人的對話,還是沒忍住,“撲哧”笑起來:“你們兩個這對話有點兒意思啊,若不是這麼黑燈瞎火的,我還以為在法庭上看人辯護呢。”
秦夜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側的轉過臉去看窗外。
言詩詩徹底躺到椅座上閉著眼睛想事情,這個言詩詩是有個嘴毒的未婚夫,跟她的職業一樣,也是個律師。比她名號還響亮,F城最震人心絃的冷麵天尊,據說律政界無人能敵,戰無不勝。只是這親事定得有些烏龍,當年言詩詩跟言母去鎮上賣豬,碰到去那裡遊玩的秦老太太,不知怎就對言詩詩一見傾心,私自定下這門親事。當年言詩詩還小,只說長夠年紀再娶回去。秦夜聽老太太那樣講述,只當她是空穴來風,變著法的消遣。如何想到日後就是一禍患,悔不當初沒在苗頭還稚嫩的時候扼殺在搖籃裡。
第三章
言詩詩不知怎麼就睡著了,被人叫醒時滿瞳破碎的光影淋漓,割裂到炫目的地步。那時車門開啟,秦夜探進頭喚她,皓月清風的公子模樣還是將半個璀璨的夜都比下去。見她還在發呆,重複一句:“到了,起來吧。”退到車門外等她。
這時楚信風已經不耐煩,從主駕駛上回過頭催促:“哎,瘋丫頭,能不能回神了,本少爺急著回家睡呢。”折騰回來大半個夜都沒了,累得就快散架。
言詩詩不著痕跡的斂神,身上蓋著件黑色西裝外套,散著悠悠的古龍水香味,很是宜人。她將外套遞還給他,秦夜看了她一眼沒接,轉身向別墅去:“這衣服在山上粘了草鏽,仍掉吧。”
言詩詩淡然抬眸,藉著建築物前的燈光尋到垃圾箱所在,幾步過去抬手扔掉。
秦夜輕微的別過臉看她,還是第一眼見到時的裝束,出門也沒說換上一件得體的。眸子微微眯起,想看清她到底長什麼樣子,奈何她的臉比夜黑,至始也未曾專注的瞧過,長相仍是模糊。卻獨是氣韻逼人,一身的風氣凜然,有他幾年前初入職場的模樣。
他不回來,秦宅的下人就一直等著。此時一見秦夜進來,由老管家帶頭遠遠的迎出來,明顯鬆了口氣:“少爺,您可算回來了,這麼晚都收不到您的訊息,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秦夜外套領帶早已脫下,只剩一件襯衣還邊走邊解手邊的扣子,淡淡說:“山村裡電話沒有訊號,老太太怎麼樣了?”
老管家回答前先左右吩咐人去放熱水讓秦夜沐浴,並讓廚房準備些清淡的食物。轉過頭恭敬的回:“老太太心裡也是急,自從少爺您去靠山屯了,她就一直沒有吃東西。”視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