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詩詩,這話聽起來怎麼跟厲鬼鎖命似的啊,我全是一片好心。”
言詩詩輕微笑了下:“收著。”往前飄移幾步,回過頭:“我真去睡了,讓下人招待你。”
楚信風也沒能多留,接著電話便響了。沉默著聽了一會兒,漫不經心的應聲:“嗯,在公司等我。”轉身交代秦家下人:“你們少奶奶今天不舒服,多照看著點兒。”
“知道了,楚少。”接著送他出門。
男子立在大廳裡等,一見楚信風邁著大步進來,快速迎上去:“楚少,您要的東西查清楚了。”抬手將牛皮紙袋呈給他,順帶報告細節:“這是當年太太主治醫生的全部資料,當年太太一去世,他就隱居法國,不再從事這一行業了。楚少讓查明的內容,都在裡面。”
楚信風目光沉沉地盯著袋子,良久一聲失神地將人退下:“好,先下去吧。”轉身出大廳,一直到車裡才將紙袋開啟。一張張的挨著過目,第一個細節內容都不放過,用心看在眼裡。原本深邃的眸內湧起滔天雲海,凝成類似沉痛的東西,清清亮亮,一瞌目,掩去所有。
隨著靠上椅背的動作,手上紙箋散亂,像是些再不打緊的東西,被他厭惡的丟棄。一個姿態持續良久,一直到夜幕降臨,窗外霓虹燈火燦,才悠悠睜開眸子。與先前不同,沉寂如死水,腥紅地泛著紅光。他這一生看似大幸,實則不幸,活在一個又一個的假象裡,算計他的,又都是些最知親知近的人。還是從沒一個人考慮過,他楚信風再風靡不盡,終也是個長著心,有血有肉的凡胎肉體。而不是……一顆可供他們報復情感的棋子。
猛然發動引擎,車子箭一般射出,隱進黑幕裡。
秦夜回來時,已經不早了。一進門就問:“少奶奶呢?”
張管家接過外套,恭敬應:“少奶奶在樓上睡著著,今天楚少將人送回來就身體不太舒服,晚飯也沒吃。”
秦夜驀然抬眸,大步踏往樓上。
臥室內沒有開燈,只有窗外月光鋪陳,朦朧一片。急步靠到床邊,女子蜷縮成一團,睡得不盡安然。
傾身上去,將她罩進勢力範圍之內,輕聲的喚:“寶貝……寶貝……哪裡不舒服?跟老公說說。”
良久,言詩詩隱約動了下,模糊說了句:“沒事……之前有些頭疼,現在已經好了。”
秦夜沉下身來躺到她身體一側,一隻手臂將人收進懷裡,頭枕在她的脖頸上:“好了怎麼不下去吃飯?聽話,先起來吃東西,再讓醫生過來檢查下。”
言詩詩不說話,心中不停的想事情。之前一直激動,見到他激動,回到秦家激動,能跟他這樣平靜相守更是激動,以至於懷孕這件事都忘記說。今天去了醫院才想起,肚子裡還有一個跟他密切相關的人。都說孩子是母親第一重要的人,此時此刻他在她心中仍舊有無法比擬的地位。
秦夜見她良久不語,以為是真的不舒服,緊張地將人轉過來,同她額碰額,輕哄:“乖,跟老公說說,是不是工作很辛苦?還是楚信風刁難了?我找他去。”
言詩詩伸出手指描畫他的眉眼,一點月光正正打到他的眉宇間去,冰冷的色澤裡浸著一片溫潤,柔和得沒有話說。她一直不做沒把握的事,可謂算計有佳,卻時常勇氣不足,便時常錯過良機。現在一切都拿捏得正好,卻不知感情這一說或許並不在人的掌握之內。
伸手環住他的腰身,深秋到了,室內這樣暖,她還是有微微的冷意,像由內而外地打了一個寒戰,抬頭看著他:“楚信風沒刁難我,他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工作上精銳得沒有話說。哪有什麼羅亂啊,都井井有條的。我去了不過泡泡茶,端端水。”
秦夜不依不撓,是真的擔心她:“敢情是拿我老婆這種決策性人才當丫鬟使了。那今天是怎麼了?只頭疼麼?還有哪裡不舒服?起來讓老公好好看看。”
言詩詩輕笑了下,答得敷衍:“沒有,就頭疼來著。已經好了,有點兒餓,去吃東西好不好?”
“正有此意。”秦夜鉤動唇角,拉著人起來:“想吃什麼?讓廚房去做。”
言詩詩偏著頭:“出去吃吧?”
秦夜難得一次不第一時間應她的請求,修指捏了捏她的小臉,微微挑著眉:“很晚了,在家吃吧。秦家的廚師比外面的差麼?”
言詩詩掃興地轉過身子倚上她,任性地哼哼:“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出門,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今天她想了很多,覺得秦夜和楚信風沒一個抽筋,反倒都是有算計的。秦夜將人放到楚信風那裡,定是達成某種共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