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莊家到底怎麼她也不是很在乎,更好奇秦夜對莊桐的包容有多大,現在看來不說照單全收也差不多了。
出來時秦夜豎在走廊上抽菸,還是之前的那半段,分明就沒去過洗手間。
言詩詩低著頭把指上的水一點點擦開,過去時淡淡的看他一眼。秦夜也在看他,嘴角若有似無的噙著鉤子,很有幾分懷邪模樣。跟上一次不同,這次沒將人攔下只跟著回來。快到包間門口時一步越過她,手臂抬起面無表情的攬上她的脖頸,抿著唇角不說話。言詩詩瞠著眸子白他,包間的門半掩著,聲音放低:“你犯什麼病?”
秦夜身體一轉,一側身子閒適的靠到牆面上。言詩詩順勢倚上身,嗅到他身上有微薄的酒氣。一抬手,將她額上的發捋順,仍舊一語不發。
言詩詩動彈不得,側過頭惡狠狠吐氣:“秦夜!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夜堪堪的瞧著她,終於有了點兒表情,似笑非笑:“你心情不好?”
廢話!言詩詩心裡啐罵,心情好也得有個理由吧,就算沒有理由也要眼不見為淨,本來跟楚信風玩得一團和氣的。
板著臉乾脆答:“沒有。心情好得很。”
秦夜笑得刻意:“睜眼說瞎話!”
言詩詩大惱:“秦夜,你有完沒完,故意找茬是不是?”
秦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以後別跟誰都靠得那麼近,姑娘家的像什麼樣子。”
言詩詩怔了下,很多次都想不清他這樣是否算作在意。抬腿狠狠的踢上他,秦夜一下吃痛驟然放開手臂。就見言詩詩跳到幾步之外的安全地帶,就著掐著腰名志:“真是受夠你了,自己都管不好,還來管別人,好意思麼。”眼睛瞪得老大,不悅的看他良久。見這一下子真是踢疼了,秦夜彎下身好半天沒說話。心下一軟,轉身回包間。走到門邊時聽他緩緩的說:“達法定婚齡了吧?反正已經許給我了,擇日把證領了吧。”
此刻門板已經被她一把推開,秦夜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保證裡裡外外的人都能聽得清楚。而她離得最近卻反倒失聰了,耳畔轟轟的響,似有萬千雷霆滾過,就像做夢一樣。這個夢仿似做了太多年,太長太久到以為真的只能是場夢了。如今夢想成真了,卻反倒覺得不真實起來。
愣愣的回過頭,一副看怪物的表情。
秦夜有些受挫,她那表情就像他是滿大街瘋癲亂跑的精神病患者。扯了扯嘴角,直起身:“不是,言詩詩,你那是什麼表情?傻了啊?”
言詩詩直直地看他幾秒,足尖輕點後猛然靠近攬上他的脖頸。秦夜有一刻欣喜,從內而外。她溫軟的唇已經落在他耳後的那片肌膚上,以為軟儂耳語的時候,卻狠狠的被她咬了一口。然後抬起頭,大義凜然的訓斥:“出來的時候忘吃藥了吧?”她言詩詩長這麼大就沒見哪個男人求婚都這麼拽的,真以為自己風華絕代人見人愛麼?
秦夜這回真是惱了,早知道這傢伙屬狗的,動不動就愛咬人。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以這麼個前奏中招,簡直必死無疑啊。一臉怨念的開口,人已經直奔到走廊盡頭,轉眼消失不見。
進來時莊桐神色難看,握著杯子的動作從聽到秦夜的話開始就一直僵持著,這一刻有了反應,卻像微微顫抖起來。
楚信風之前也是驚,秦夜內裡安不安份暫不去探究,卻從沒跟哪個女人說過這種輕浮的話,他是個連遐想都不願給人的人。所以有那麼一刻覺得是真心的,但轉念一想就否決了,他秦夜熬到這個年頭又豈是一般女人能駕馭的,如今這個言詩詩不過出現幾個月,又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人物,怎麼可能虜獲秦夜這麼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手。
掐滅手上的煙,笑著調侃:“今晚喝高了吧,怎麼想起調戲詩詩了。那麼個小丫頭怎麼經得起你逗啊。看看,嚇跑了吧?”
秦夜眼汪裡含著一潭深如墨色的笑,翹起一側跟角,邪眸睨他:“怎麼就覺得我是在調戲她?”
楚信風愣了下:“不是麼?”捻了一地的菸絲,狀似漫不經心:“你才認識她多久?你秦夜會是那麼容易感化且立地成佛的麼?”
秦夜作了然狀,接著頜首點了點頭:“果然是沒多長時間,怎麼我覺得很久了呢。”船過水無痕的帶過這句,側首淡淡問:“我以前在這種事上開過玩笑麼?”
這一回楚信風跟莊桐便徹底有幾分雲裡霧裡了。
莊桐真的坐不住了,姿態曼妙想故作無他,突兀的笑了聲,聲音崎嶇的抖動:“夜,你什麼意思?可笑了,你這樣的也信什麼媒妁之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