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又是陽春麗日的一天。
拔掉吊針的傾城,又恢復了充滿活力,興致勃勃的少女模樣,糾纏著無名堅持要他回家,堅決不同意繼續多呆在醫院一分鐘,更不用提住院治療的事。
無名一臉為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規勸傾城,只能推脫道:“你先等一下,我去徵求一下醫生的意見,好不好?”
不等傾城同意,便逃一般直奔陳醫生的辦公室。
一臉疲倦,眼裡佈滿血絲的陳醫生,聽無名說傾城堅持回去,不願接受住院治療。
臉色漸漸凝重,靠在椅背思索片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陸先生,可不可以找蘇小姐過來,我想單獨跟她聊聊她的病情。”
他決定不再隱瞞患者,要跟傾城一起討論一下她的病情,想辦法說服她接受治療。
空闊雜亂的辦公室,很寂靜,一縷陽光透過窗戶謝謝的灑在潔白的牆壁上,光影裡浮塵飄浮。
“醫生,你好!”傾城侷促的推門進來,臉色一絲靦腆的羞怯,在她的生命裡很少接觸到陌生人,第一次單獨跟陌生人談話,她顯然很緊張。
“啊。。。蘇小姐,坐!坐!”靠在椅背,一臉嚴肅的陳醫生,眼裡居然閃出一絲慌亂,他努力鎮靜心神保持著一貫的嚴肅,醫生式的嚴肅。
短暫的沉默,氣氛有些緊張。
“蘇小姐,我想跟你談談你的病。”陳醫生懇切的看著傾城。
“嗯!”
“你這是一種罕見的疾病,屬於壞血病的一種,而且是壞血病裡一種比較特殊的病症。”陳醫生說的很嚴肅,語氣很沉重。
“我知道!”傾城很冷靜,冷靜的讓人恐懼。
“你知道?”陳醫生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嗯!”傾城默默低下頭。
“這種病隨時隨地都會因為體內缺血,導致血迴圈不暢而昏迷。每一次昏迷都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來。如果不接受治療,病情會越來越嚴重,隨時都可能失去生命。”陳醫生目光殷切的看著傾城,嚴肅的語氣里居然有一種懇求的味道。
“我知道!”傾城依然很冷靜,冷靜的讓人窒息。
“那你為什麼不願接受治療?是錢的問題麼?聽你的保鏢陸先生口氣,你們並不是缺錢的人。”陳醫生執著的看著傾城。
“我不願接受治療,是因為我知道這種病是絕症,根本無法治療。是麼?陳醫生。”傾城目光緩緩抬起,目光真誠的逼視著陳醫生。
“咳咳!這。。。”陳醫生尷尬的乾咳幾聲,目光遊離到窗外,凝視著遠處的天空。
“醫生,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傾城緩緩起身,朝門外走去。
“等一下,蘇小姐,這是我名片。考慮好了可以電話聯絡我,只要你不放棄,願意接受治療,一切就有希望。醫學雖然不能創造奇蹟,但生命有時候會創造奇蹟。”陳醫生現在已不是一個嚴肅的醫生,而是一個充滿生命激情的哲學家。
“不必了,我沒有電話,也不需要電話!”傾城淡淡的留下一句,緩緩走出辦公室關閉了身後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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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古樸的院落,花壇的花格外鮮豔。
無名,傾城默默相對,相顧無言。夕陽照在牆頭,風掛在屋簷。
“為什麼不願接受治療?”陸無名終於忍不住,第一次主動追問傾城,這一次他不得不問。
“因為這根本不是病,而是一種詛咒,蘇家人難以逃離的詛咒。”傾城輕輕說著,目光裡泛起沉沉的痛苦和悲哀。
“詛咒?”無名驚撥出聲。
“嗯,爹說,這是套在蘇家人身上的一個古老詛咒,傳說已有七百年多年。蘇家人的血液裡都有一種毒,與生俱來的毒,一旦蚊蟲叮咬,它就會發作,一旦發作,便無藥可救。只能等待死亡的召喚。”傾城說的很平靜,她似乎早已將生死看得很淡。
一個人經歷了太多的生死別離,失去了生命中的所有親人,對於死亡,已沒有恐懼,已化成一種默默的等待。
“你說過你爹是被蚊蟲叮咬了腿,瘸了一條腿而死,他也是因為這種疾病?這種家族遺傳疾病?”無名彷彿在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說過它不是病,是一種詛咒,惡毒的詛咒。”傾城抬起頭,逼視著無名,執拗的糾正無名的說法,眼光裡透出一絲仇恨,惡毒的仇恨。
“因為這種賭咒,你不可以接觸外界,任何有蚊蟲活動的地方都是你的生命禁地。只有嚴寒冬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