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出院手續,沒有跟醫生護士打招呼,兩個人消無聲息的離開病房,很快就步出了醫療大廳。
“執行公務,請讓一下?”就在他們走出大廳瞬間,身後一陣騷亂,二人急忙躲在一邊。
幾名警察正簇擁著一名年輕女子蜂擁而出,女子埋著頭,臉色蒼白,腳步不穩,兩邊的警察一直攙扶著她,顯然她是被拘捕了。
就在一行人穿過無名面前之際,那名被拘捕者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回頭,一雙仇視的目光死死的逼視著無名,直到被推上警車,依然在努力回頭仇視著無名。
這個面容怎麼會這麼熟悉?哦,她不是那個女收費員麼?那個繳費時曾經幾次鄙視過自己的女收費員麼?
她怎麼會被拘捕?為什麼這麼仇視自己?
“張姐,怎麼回事啊?那不是財務的小楊麼?”
“聽說她涉嫌貪汙公款,據說院裡查賬,收款賬上的現金少了18萬。年紀輕輕胃口居然這麼大,真看不出來。。。。。。”
“是麼?18萬,夠我們幹好幾年的。”
。。。。。。
不用無名尋找答案,站在他身邊一邊圍觀,一邊竊竊私語的醫護人員已經給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貪汙?18萬?
難道她私吞了自己繳納的那18萬現金?可是她為什麼那麼仇視自己,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繳納了鉅額現金,讓她產生了貪念?
她是不是被冤枉的?那18萬現金是不是突然在她手裡不翼而飛,讓她有口難辨?
在這個迷霧重重的醫院,一切皆有可能,這筆錢來的實在太詭異,也許這些錢只是一個虛無的幻覺?
。。。。。。
“無名哥,怎麼了?我們該走了。”旁邊的傾城輕輕推了一下痴迷的無名。
“哦!”無名驀然收回散亂的思緒,拉著傾城大步朝醫院大門而去。
******
計程車賓士在繁華的街道,車裡的無名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在醫院裡呆了三個多月,現在終於逃離了那個籠罩了一層詭異氣氛的壓抑之地,終於可以輕鬆的呼吸一口帶著尾氣的新鮮空氣。可是醫院留給無名的記憶卻已將他重重糾纏,揮之不去。
所有的疑惑似乎已揭開,卻只是一層掛著表面的朦朧。
朦朧背後真正的真相又是什麼?無名已無心去深度追擊,他此刻只想逃離,帶著傾城逃離,回到他們最初的平淡生活。
出租很快就在傾城指引下,停靠在繁華的蘇園街主幹道。
兩人下了車,沿著那些熟悉的曲曲彎彎,狹窄古舊的小巷一路進去,一種回家的溫暖一下子籠罩了無名那顆極度疲憊極度緊張的心。
漸漸接近那個熟悉的深宅大院,那個熟悉的家。
無名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憂慮,深深的憂慮:他們已經離開這個家太久,家裡的一切還好嗎?
三個月沒人打理,自己種的那些蔬菜,還有傾城養的那些花,它們是不是已經枯萎,已經凋零,整個院落是不是已經一片破敗?
這段時間一直糾纏於醫院的種種詭異事件,竟然忘記了偶爾回家照看一下,自己實在是太粗心了,傾城回家看到一片破敗,會不會很傷心很失落?
無名的目光悄悄落在了傾城的臉上,傾城此刻居然也正在看著他。
臉上緋紅,目光脈脈含情,立刻將無名的目光電了回來,經歷了三個月的醫院詭異生活的考驗,三個月共處一室的護理生活,他似乎已成了她的家人,已不再是一個外來的僱工,他們的心已貼得很近。
開啟臨街的那道熟悉的門,穿過那個熟悉的空院落,轉到了拐角的那扇門,那扇緊閉的門。
無名上前緩緩推動,兩扇緊閉的門徐徐開啟,站在門口的無名頓時目瞪口呆。
花壇的花正在開放,淡淡的幽香撲面,菜地的菜一片嫩綠,該結果的已是果實累累,整個院落收拾的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他跟傾城已經離開這裡整整三個月了,這裡的一切竟然絲毫沒變?
一陣清新的泥土香味撲鼻而來,好熟悉的泥土味,好親切的泥土味!
他在這個院落裡的菜地幹了半年多的活,沒有在意的泥土味道,在久別重逢的這一瞬間變得格外的親切。
不對,這味道似乎在哪裡聞到過?
哦,不錯,就是這種泥土味道,老陳身上就是這種泥土味道。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