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週,又是平靜的一週。而頂替老陳,獨自坐在值班室的無名的心卻很不平靜。
鉅額的醫療費已經壓的他喘不過氣,而陳醫生因為傾城而情緒失控,對他雷霆咆哮,讓深陷各種糾纏而不能自拔的無名,更多了一層壓力,壓迫到呼吸的壓力。
他的情感雖然有點遲鈍,也感覺到了陳醫生和傾城之間似乎已經超出了單純的醫患關係。傾城也許只是一種心存感激的好感,但陳醫生的心絕對已超越了一個醫生對患者生命的那種仁愛之心,已萌發了另外一種愛心。
陸無名除了超生死的語言能力,別無所長,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靠做簡單工作生存的普通人。
這段時間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有形的無形的壓力,從精神到**已經瀕臨崩潰,那天情緒失控居然忘記了傾城,忘記了自己對她的責任,對她的承諾。
這樣的忘記在傾城的心裡一定投下了陰影,她一定會對自己產生危機感,她對他的信任感已經有了一點點動搖。
這段時間她突然對自己百般討好,體貼入微,是不是她已經開始害怕,開始擔心,害怕,擔心自己丟下她一個人離去?
他和她之間的默契,深深的默契,生死不離的默契,似乎已經出現一點點縫隙,一點點危機.
怎麼會這樣?他和傾城怎麼會產生危機?這種危機來自哪裡?
對了,是他,是陳醫生,一定是他在搗鬼。
無名腦袋靈光一現,突然想到陳醫生在搗鬼,一念及此無名立刻跳了起來:不對,老陳為什麼天天早上9點出去,11點回來,把自己安排在這裡值班?這段時間他揹著工具包去幹什麼?為什麼他每次回來都帶著一種怪怪的泥土味,似乎很熟悉的泥土味?
9點到11點?不就是住院部醫生查房的時間麼?傾城是陳醫生的病人,所以每天這個時候,就是陳醫生查詢傾城病情的時間,那麼現在自己卻傻傻的守在這裡值班。
無名猛然抬頭,時鐘指示在9:50,無名跳了起來,飛一般跑出了值班室,穿過地下過道,直奔直梯。
他知道這時候陳醫生就在傾城病房,就在傾城身邊,他每天把自己調離到地下,究竟對傾城做了什麼?會不會拿傾城做試驗,把傾城作為他研究課題的工具?
陸無名一路風風火火,心急如焚,當他接近傾城病房時,漸漸慢下腳步,努力壓制自己的緊張情緒。
病房的門敞開著,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對著門,是陳醫生的背影。正好擋住了傾城的目光,他正在跟坐在病床上的傾城說話,兩個人似乎談得很投機,很愉快。
無名出現在門口,他們居然都沒有察覺,依然在說著話,一些跟病情無關的話,也是一些無聊的話。可是他們卻一直有的聊,不停的聊。
無名停頓片刻,黯然的轉身離開,他的擔心真是多餘,真是荒唐。
陳醫生根本沒有拿傾城做試驗品,他不過是陪著她說說話,在自己離開的空白時間陪無聊的傾城說說話。
一陣陰冷的風撲面,無名打了一個冷戰,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回到了地下走廊,正在朝值班室慢慢的走。
不知為什麼?每當陰風撲面一刻,他的頭腦就會格外冷靜,格外清醒。
他突然發現他已經落入了一個局,一個陳醫生給他佈下的局,而且用重重的一條枷鎖將他的心他的身體都鎖了起來,那就是鉅額的醫療費用。
陳哲南利用這條枷鎖牽著他,在將他調離的空白時間,不停的接近傾城;也利用這條枷鎖不停的折磨困擾著他,疏遠著他跟傾城之間的距離,割裂他們之間的默契。
那麼看屍人老陳呢?
他顯然只是陳醫生的一個棋子,牽著無名一切行動的棋子,也是不停打擊無名內心的棋子。
他們雖然都姓陳,都在同一家醫院上班,可一個是高高在上的醫生,一個卻是卑微低賤的看屍人。
無名實在看不透他們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可感覺告訴他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著一層特殊的關係,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脾氣很古怪,行為也很古怪,出乎意料的古怪。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難道僅僅是因為陳哲南喜歡上了傾城?為了破壞自己跟傾城的默契,為了讓陳哲南有機會接近傾城,最後把傾城從自己身邊搶走?
陳哲南是一個冷血的醫生,同時也是一個正常人,正常的年輕人,也會為了心愛的女孩而瘋狂,所以做任何瘋狂的事都有可能!
高學歷,高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