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我不想幹了,這活我幹不了。真的幹不了。”陸無名紅著脖子,已經醉意朦朧。
“你喝多了,該回去了,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別這麼急著做決定。”老陳也喝得很多,面色卻一點不改,跟平時一樣滄桑僵硬。
“我沒。。。沒喝多,來,再幹一下。”
“小子,凌晨一點了,還要繼續喝下去?你今天不用照顧病人麼?”老陳望了一眼牆壁上破舊的掛鐘。
“你說什麼?已經凌晨一點了?該死!”無名醉意一下清醒了很多,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招呼也不打,一路急匆匆踉蹌而去。
地下過道里深夜陰冷的風撲面而來,酒醉的無名打了一個冷戰,頭腦立刻恢復了清醒。
陷入了深深痛苦自責的無名,只顧著喝酒麻醉自己的痛苦,不知不覺已是新的一天凌晨,他居然忘記了傾城,留在病房等著他照顧的傾城,真是該死,真是該死。
他一邊急匆匆的趕回去,一邊懊悔的拼命用拳頭拍打著自己的頭。
夜已深,傾城一定已經睡了。
無名怕打擾她的睡眠,躡手躡腳的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床頭的燈依然亮著,燈光下一雙充滿焦急,緊張,期待的眼睛,看到他回來,立刻閃出了興奮的光芒。
“無名哥,怎麼這麼晚?出什麼事了?”傾城沒有責備,語氣反而充滿了關切。
“我。。。”無名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解釋。
“你喝了酒?”傾城關切中含著一絲責備。
“哦,對不起,下次一定不會了,也不會這麼晚回來。”無名緊張的看著傾城,彷彿做錯事的小孩。
“無名哥,你一定很累了,趕緊休息吧,我也該休息了。”傾城關切的看著無名,催促他趕緊去休息。
無名怕影響傾城休息,也不再解釋,輕輕的躺到了摺疊小床。
身體一放鬆,無名便呼呼睡了過去。
******
一抹陽光射進來,無名揉著眼睛趕緊爬了起來。
“無名哥,先喝杯水。酒醒了嗎?頭還疼麼?”見他醒了,守候的傾城立刻端了一杯熱水。
無名急忙接過水杯,在傾城的關切期待目光下,一口氣喝了下去,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
“哦,我去買早餐。”無名一邊躲避傾城的目光,尷尬愧疚的急著逃離。
“不用了,早餐我已經讓護士幫忙買了,起來洗把臉一起吃早飯。”傾城溫柔的看著無名,眼光充滿了依戀。
“對不起,昨晚我撇下你一個人。你應該責備我才對,我心裡才會好受一點。”無名艱難的說著,將頭埋了下去。
“無名哥,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很辛苦,以後有什麼難事,可以說給我聽,不要喝酒消愁,不要太晚回來。昨晚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怕你留下我一個人獨自離開。”傾城終於忍不住,那顆永遠冷淡封閉的心終於爆出了最脆弱的一刻,撲入了無名的懷抱。
“傾城,我答應你,以後絕不會這樣,絕不會!”無名驚愕片刻,終於緊緊抱住了傾城,他的懷抱裡終於擁有了溫熱的有靈魂的軀體。
時間在這一刻凍結,空間在這一刻凝固,兩顆冰封的心已開始慢慢融化。
“無名哥,該吃早飯了,快涼了。”良久,傾城離開了無名懷抱,臉色緋紅,低著頭一邊擦眼淚一邊起身去拿早餐。
“我來!”無名霍然起身,搶在了前面。
早餐吃的很沉默,也很溫馨,時間也很長。
“陸先生,你出來一下。”一名小護士敲了一下門,輕輕推開一條門縫,探頭進來招呼無名。
“什麼事?”無名起身跟了出去。
“您賬戶錢已經不多了,今天上午趕緊續費。”護士捏著一疊結算單,取出一張結算單遞到無名手上。
無名愣了一下,緊張的瀏覽結算單,跳過詳細的費用明細,直接跳到最後一欄,賬號上的錢還有一千多塊。二十萬只剩了這麼一點,這錢用的也太快了?
******
“你好,續費。”無名將工資卡,醫療卡一起遞了進去。
“對不起,你卡上錢不夠。”裡面的收費小姐嘴巴客氣,目光卻一點也不客氣,直接鄙視著無名。
“錢不夠?不是還有四千多麼?”無名尷尬的申辯。
“我知道,醫院的住院預存費最少一週,你的病症特殊,一週至少要5000塊才能保證治療費用。”收費小姐冷冰冰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