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透過窗染紅了正屋的半個牆面,也染紅了張婆那張死灰的臉。
當無名氣喘吁吁趕回去的時候,張婆正躺在炕上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著,屋裡已圍了一些人,七大夫正在忙乎著給張婆婆的雙手塗著解毒紅藥水。張婆被半截領帶擦破皮的手掌已開始化膿,腫成了兩個漆黑透亮的黑麵窩頭。
“大嫂,先喝口熱粥。”七大夫的老婆端著一碗熱粥,從圍觀的村民擠了進來。
“七叔,這。。。這是怎麼回事?”無名撥開人群,擠到了七大夫面前,驚駭的問道。
“哎,本來昨晚上了藥好好的,今天中午你媽突然又喊我,等我過來,她說她手癢,手已經腫成這樣了,我用銀針放了兩次黑血,上了幾遍藥也不見好。這恐怕是昨晚中了邪氣,這病我看不了,要是你爹在就好了!”七大夫已開始搖頭嘆息。
“中邪?要不找童子尿試試?”無名想到了爹生前教過自己的土方法,祛除屍毒的土方法,見多識光的無名已經意識到媽中的是屍毒,昨晚抓領帶的時候沾染了屍氣。
上次他在S市,情急之下,在蘇傾國身上試過一次,還挺管用。
可惜現在他已經不是童子,他的眼光落在了七大夫的孫子身上,那是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
“耗耗,拿這個盆出去,給爺爺撒泡尿端進來。”七大夫反應比他更快,已經開始安排孫子撒尿。
“爺爺,我。。。。。。已經不是童子了。”小傢伙臉漲的通紅,支吾著縮在了人群后面,圍觀的人群發出一種鬨笑。
“什麼?小小年紀不學好,告訴爺爺,你跟誰家女娃鬼混了?”七大夫氣的上去擰著耗耗的耳朵,將他提出院子外,準備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學好的兔崽子。
“沒。。。沒有,是石校長,給我補。。。補課。”耗耗疼得吱哇亂叫,不得不老實交代。
“石寡婦?媽的**,爺爺這就帶你去找她算賬。”七大夫家門不幸,已經無暇管這裡的事,提著孫子急匆匆的走了。
人群一陣鬨鬧,大家議論紛紛,手忙腳亂,折騰了半個小時,終於搞到了一個七歲童子,下了他的尿。
“無名,你試試;不行咱還是進城送醫院吧。”半盆童子尿遞了過來,大夥又開始議論起張婆婆的怪病。
無名接過童子尿,把媽的兩種黑腫的手放了進去,撲鼻的惡臭越來濃重,一些好事的圍觀者已被燻的紛紛退出了門外。
這玩意兒果然有點效果,那雙黑腫的手開始慢慢散了下去,半盆淡黃的童子尿漸漸被染成了汙水,漆黑的汙水!
張婆也不再哼哼唧唧,勉強喝了幾口粥,混混的睡了過去。
圍觀的人群見張婆度過了危險期,已經沒什麼戲唱了,便閒言碎語著紛紛散去了。
“爹剛死,媽病成這樣,下不了炕,居然跑出去一天不見人影,哎,不是親生兒子就是不貼心,沒血緣啊。。。。。。”
一句閒言,劇毒的閒言刺中了無名的心,彷彿一隻尖利的針,他的心在痙攣,在劇痛中滴著血。
無名痛苦的蜷縮在媽的身邊,抓著媽的一隻胳膊默默的忍受著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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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你媽的手怎麼樣?”七大夫先探頭進來,一臉頹喪的走了進來。
“嗯,這童子尿還真是管用?無名,看來你爹後繼有人了。以後七叔家裡有點什麼中邪遭殃的怪病,還得多請教你。啊,我呸!烏鴉嘴!”七大夫說著說著,發覺有點話不對味,趕緊開始抽自己的烏鴉嘴。
“七叔,你沒事吧?這兩天麻煩你了。”無名發現七叔腳步有點輕浮,趕緊一把拉住他,安排了一個椅子給他坐。
“沒事兒,沒事!哎,可惡,可惡!”七叔坐在了椅子上,不停的憤憤嘆息。
對於耗耗的事兒,無名也不便多說,默默的給七叔點了一支菸。
“無名,你翻翻你爹的秘籍,看看白虎有什麼辦法治?”七叔深深抽了一支菸,神秘兮兮的湊過來。“白虎?”無名還是第一次聽說,驚訝的看著七叔。
“這是咱鄉下叫法,類似城裡人說的花痴,不過這白虎卻比花痴迅猛十倍。這個石寡。。。不,是石校長,她是十年前從清江縣那邊嫁過來的,一個師範畢業的大學生居然嫁給了一個隔壁吳村一個叫吳福的愣頭小子。”
這位姑娘不但不嫌棄鄉下男人,兩個還過的很歡實,成天膩在一起。同齡的鄉下小夥一個個羨慕的眼睛發綠。
哎,好景不長,結婚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