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麼人都不見。”
“什麼人在外面?”帳裡傳來鄭保成的聲音。
小校拱手大聲說:“監軍大人在外面。”
“請監軍大人進來。”
晏敏進了營帳,聽到鄭保成躺在臥榻上一動也沒動,只慵懶的問:“監軍大人有什麼事嗎?”
“初到涼州,我想四下走走。特來跟將軍大人回報一聲。”
“去吧。”鄭保成翻了下眼皮看著晏敏,就這弱不禁風又勢單力孤的樣子,不覺得有任何威脅,等辦完了眼下的事,再處理他也不遲。
“不過小心些,外頭有土匪也有白夷的小股散兵遊勇,大人自己當心別丟了性命。”
“是。”晏敏帶著鄭武和孟俊離了軍營。
才見晏敏離開,鄭保成就差門前小校把幕僚荊策叫到自己帳裡。馬青彪眉心微皺走到戚連玉身邊:“大將軍很相信那個窮酸讀書的。”
“荊先生談吐不俗。”戚連玉敷衍了一聲。
“呸。”馬青彪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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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來的那位侯老爺跟他的保鏢們睡了大半個白天都沒什麼動靜,只有兩隨叢下樓要了些吃的和茶水。到下午的時候才見一個保鏢騎著馬出去了,黃昏的當兒才回來,帶回來一個儒士打扮的人。那人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只留一點縫隙看路。花枕月睨了一眼,低聲:“這臉怕是毀了不敢見人的吧。”
那人似乎聽到,懶得理她,徑直上了樓上地字一號那位侯老爺住的屋子。
花枕月眉尖一挑,看了看客棧四周。明明住了二十來號人了,卻安靜的跟沒有人似的。司馬空也不見人影。轉身下了酒窖,果不其然看到他正抱著那罈子薰風,已經將泥封拍破,往隨身的羊皮酒壺裡灌了一壺。
“喲呵,竟然開封了。”花枕月輕笑。
“嗯。老闆娘要不要嚐嚐?”司馬空把酒罈子遞給她。
“老孃這兒什麼酒沒有,才不稀罕。”花枕月鄙夷的哼了一聲,又聽到地面上有些腳步聲。花枕月輕嘆了一聲:“混帳王八蛋,一個個都不消停。”
外頭的風沙很大,太陽一落到地山後邊,天地間立即灰濛濛的,看不了多遠。花枕月跳出來,便見才來不久的那個儒士出了客棧。還是把臉裹得嚴嚴實實的,由一個武士護送離開。沒走多遠,一個黑影兒回到客棧,肩上扛著個人,速度極快的跳進客棧的院子,飛快的閃到樓上的天字第一號房的屋頂翻身下去。
花枕月連聲嘆氣,回來到屋裡。
晏敏坐在暗夜裡,那個儒士一聲不吭的跪在他面前。晏敏輕輕的笑了笑:“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儒士看也不看他,閉上眼睛視而不見。
“先生最好是說了吧,在下的眼睛看不見,聽不到先生的聲音就不知道先生想些什麼。”
儒士鄙夷的冷笑了一聲。
晏敏衝凌落雪揮一揮手。凌落雪封住那儒士的啞穴,手裡的匕首輕輕的揮,一根小指被削了下來。那儒士額頭上冷汗印著從窗縫透進來的月色下泛著點點白光。晏敏嗅著血腥味掩住鼻子,讓凌落雪替那人解開啞穴。那人抱著手指拼命的吸著冷氣。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先生何苦殘害身體以全逆臣貳子之名。”晏敏掩著鼻子輕聲嘆息搖頭。儒士微微抬頭,藉著月光能看到他的半邊臉,清秀俊逸裡滲出冰冷詭異的美豔。看他初入軍營的時候,還只道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細想一下,京裡的小皇帝又怎麼可能倚重一個文弱不堪的人。儒士熬過了第一陣痛,輕輕的瑟縮。
“先生還不打算說點什麼?”晏敏憐憫的看著那個儒士。
儒士咬緊牙關。
“在京裡待著,沒處可去;眼睛瞎了也看不到什麼好玩的,就愛聽聽故事。我聽過不少大理寺給那些犯人用刑的事,先生要不要聽聽?”晏敏清了清嗓子也不管他是要聽還是不要聽,悠然:“不過大理寺的好多刑具這裡都缺。我只記得一種簡單的,咱們這裡可以試試。把犯人的手腳全都捆起來,讓他動也不能動。然後在犯人頭頂上開一個洞,再抓幾條毒蟲放進去。毒蟲自身的沾液會腐蝕腦髓,蟲兒沒吃的,又出不來也只好啃噬腦髓。據說痛是不怎麼痛的,只是奇癢無比。此時把犯人的手解開,人就不停的去抓去撓去撞牆,狠不能把手伸到腦子裡去把腦髓都扯出來。那蟲兒食量不大,就那樣一點一點的被吸乾了腦髓大約要七天,人就足足在沒日沒夜的痛癢七天才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