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命一樣,疼痛所釋放出來的聲音支離破碎著,手下一瞬間去按住他的肩膀徒勞的想去阻止他,不讓他進入那麼深,然後她聽到他氣急敗壞的警告:別嚷嚷,你一嚷嚷我也疼,你把夾得太緊了。怎麼可以讓他疼呢,萬一他因為疼不高興反悔了怎麼辦?於是她再次咬住自己的嘴唇,而且還沿著記憶中在看的黃色小書時那種會討男人喜歡的法子,手伸進他的頭髮裡,任憑著他又頂又撞的,任憑著他的手掌握住胸前的柔軟,捏圓搓扁。黑暗中兩具生澀的軀體在重複著極為單調的動作,疼痛使得她陷入了某個混沌的世界裡,彷彿經過了一個世紀九的時間,那聲低低的嘶吼聲把她從那個混沌世界拉回來,他埋在了她身體裡面,頭擱在她的肩窩上,他的喘息聲打在她耳畔,急促愉悅滿足,他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浸透她的也是,他的手從她胸前滑落,兩具身體宛如從水中撈起來一樣,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力氣說話,極為安靜的周遭就只剩下了時間在行走的聲音,滴答,滴答…
離開霍蓮煾房間也只不過十二點時間多一些,離開時霍蓮煾在洗澡,洗澡之前他把他的一件外套遞給她,穿這個回去,外套不用拿回來了,那個時候的霍蓮煾看著和霍正楷像極了,手從被單裡伸出來接過外套,等浴室響起水聲,康橋從床上起身,腳一觸及到地面,整個身體因為猝不及防間癱倒在地上,然後那裡又開始撕裂般的疼了起來,甚至於一吸氣就會要她的命一樣,艱難從地上站起來,穿上外套,幸好的是霍蓮煾給她的那件外套夠長,長得都差不多及到她的腳板上了。
藉助房間的一些遮擋物,一小步一小步的沿著房間門口走去,漸漸放緩著腳步,停在了那裡,側臉——
那副《再別康橋》還在那裡,白色的底黑色的字,黯然轉過頭,只有康橋知道,其實一切已經不一樣了,不再一樣了,以後不會再迷戀那些了。
輕輕帶上門,捂緊身上的外套,往著長長的走廊那一頭,靠在走廊的拐彎處,藉助走廊的牆壁來支援那具眼看著就要像紙片人一樣跨在地上的身體,被長長外套遮擋住的雙腿在打顫。
走廊的壁燈把她的身影投遞在地板上,瘦瘦的,小小的,有點像小老太太。